人立刻就晕了过去,沈之砚这才松手,那柄匕首被鲜血染成赤红,“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白松记起不留活口的命令,将死狗样的黄牙拖出去,就在车辕上,手中刀影一旋,干净利落捅入后心。
“你、要不要紧。”
整个过程阮柔十分清醒,清楚看到沈之砚为她挡刀的每一个动作,托着他的伤手,另一手去搀。
沈之砚回身,用力抱住了她。
事情还没完,惊马正带着他们飞速狂奔。
愧疚感激
◎这出英雄救美,已达到他的预期◎
白松解决完最后一个,一脚将黄牙的尸体踹下车,便坐上了御位。
无人操控的惊马迅若惊雷,他狂挽缰绳几番尝试,想要控马顺着山道转入后山,那便还有时间稳住身后快要散架的轿厢。
然而,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突起的山壁,马匹暴跳如雷,正朝着那处直直冲去。
以这样的速度和力道撞上去,他们所有人都会被拍在犬牙交错的巨石上,碎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白松咬牙把缰绳在手上又绕两圈,臂力贲张狠命往回拽。
此时车厢内,沈之砚完好的左手箍住阮柔,那只刀口深可见骨的右手,好似不知疼痛似的,紧握轸板上的围栏,背抵着车门一侧的挡板,长腿顶住前方坐榻。
车厢剧烈晃动,如置身怒涛的颠簸小舟,而他便是亘古屹立的灯塔,任由惊涛拍岸,自巍然不动。
阮柔紧贴在他并不十分壮实、却坚硬如铁的胸膛上,回头见云珠两只胳膊抱住坐榻,被颠得整个人上下起伏,眼看就要脱手飞起来。
“云珠。”
沈之砚喊了她一声,脚下用力踹在榻底的储箱上,顿时破开个大洞。
“钻进去。”
云珠如奉伦音,完全不加思索就撒手,连滚带爬扑将过来,阮柔忙伸手拉住,再连推带塞,帮她爬进榻下狭小的空间。
眼见山壁近在咫尺,白松当机立断抽刀,便要砍断马与车身相连的舆绳。
“别砍绳。”
透过早已碎成布条的车帘,沈之砚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前方山壁如一张凶兽巨口,突起的尖石便是它锋利的獠牙,欲将他们尽数吞噬嚼碎。
他语声沉冷,“杀马。”
白松毫不犹豫,飞身跃上惊马,顺着落下的力道,利刃蓦地扎进马颈,紧接着旋动一周,马儿厉声长嘶,凄惨的悲鸣直击人心,震得阮柔双耳嗡嗡作响。
沈之砚下颌贴在她额角,尚能感受到肌肤的细腻润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死死摁在怀里。
像是这样,就永远不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