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屋子比三房好,而且田红、两个大堂哥分别有自己的房间,刘氏这五百文,一下子就买入了三间房,实在是太划算了。
胡氏知道后,拍着大腿直叫唤,自家买的太亏了!弄的周氏有几天见了胡氏,被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石磨、模具、大锅等等,一系列的工具有些是从镇上买回来的,而有些刘氏就直接从娘家蹭回来,石磨请工匠打造,这样七拼八凑四房还是花了有二两多银子。房子就用了以前田老大夫妻住的那间,足够宽敞,动起手来时也方便。
田老四学艺有段时间了,加上岳父也亲自过来指点,折腾了几天,四房就做了一排豆腐成品,分别送了给自己爹娘与几个兄弟家品尝。
田筝觉得很好吃,豆腐味道很浓,就是压的比较老不够嫩。
村子里本来就有一家专门做豆腐卖的,田老四与刘氏的行为就等于抢生意,于是那家人言语里就对刘氏很不满,可刘氏是谁啊?那就是个你打她一巴掌,只要有好处,她就能忍住然后笑着把另一边脸伸过去让你再打一巴掌的人。
打算做豆腐坊就已经得罪别人了,何必去在乎那家人的态度?
刘氏嘴巴利索,帮弄是非的能力与胡掐搞人际交往的能力一样强悍,起初的时候连买带送,很快就把村里一部分人的生意抢过来了。
刘氏自己忙着开展村里的生意,而田老四就弄个小拉车,推着往周边的村子卖,薄利多销的情况下,每日里做的豆腐都能卖完。
田筝看着四房一系列的变化,心里隐隐的还挺佩服刘氏的。这雷厉风行的,做事能力还挺强的。
四房一忙碌起来,田园与田玉坤两个小孩儿就照顾不到了。凭着一张巧嘴,刘氏托付给了尹氏照顾,而田老汉夫妻俩虽然打算过万事不管了,但是儿子的豆腐坊刚刚运作,也不可能真的不管。
刘氏送了米菜给尹氏照顾两个小孩子,后来干脆就跟爹娘一块吃饭了,田老汉还时常帮着磨豆子。
四房两口子的算盘也十分精巧。没花一分钱,就有了田老汉与尹氏的助力。
这些,其他房眼见着,如何不心知肚明?
不过,刘氏用的正当理由,其他人能有什么意见?反正就是四房与爹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混合着一起吃饭,帮忙干一点力所能及的活有什么不可?
大房与二房分开了住,便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表达不满的,也只有田老二夫妻俩。
胡氏就怂恿着田明、田玉兴两个小的趴着爷爷奶奶吃饭,理由就是同样是照顾不了两个年幼孩子,刘氏行,她胡氏也得一样。
一段时间下来,弄得田老汉与尹氏很辛苦,田老三看不过去了,就对周氏说:“你把爹娘接咱们这儿住一段时间吧。”
住三房,也不用两个老人家干活。反正田叶、田筝都能把家务打理清楚了,而田玉景也听爷爷奶奶的话。
孝顺公婆本来就天经地义的,况且这些年来,尹氏也没苛待过自己,周氏没啥不乐意的,当即就同意了丈夫的决定。
只把打算一说,尹氏叹气道:“你们有心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很欣慰了,只是你四弟他们豆腐坊刚开始,你爹是没法放心的,他乐意做就让他做罢,我每日里只煮些饭菜倒也算不得辛苦。”
见爹娘不愿意,周氏跟着叹气道:“娘你劝着些爹,他那身体也禁不住每日里做这么多活了,你让他磨豆子别太晚。”
磨豆子这活,是真的辛苦,起早贪黑是家常便饭,时间不赶上,就耽误卖豆腐。
田老三得知爹娘不乐意来,就特意找了田老四谈话,让他注意爹娘的身子,别把重活推给父母干。好在田老四还是懂孝顺的人,此话就把辛苦活自己做了,只让田老汉做些轻省的事。
总之,老田家各房的日子都逐步的蒸蒸日上。
泰和县城一户殷实人家。
“娘,我说了这香皂比香胰子好用罢?”
穿着粉黛衣裳的年轻姑娘得意的对着自己母亲说。
“嗯,我倒是最爱洗漱完后,身上还留着淡淡的柑橘味儿。”
答话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夫人,作了一身富家妇人的打扮,眉目温和的对着自己闺女笑。
年轻姑娘不满的噘嘴道:“前些时日让你买,你偏不买,好在我自个儿掏钱买了几块家来。现在好了!想买也得等半个月了。”
那夫人好笑的问道:“娘下次听你的话,一定给你买行吗?”
年轻姑娘这才展颜露出笑容来。
说起来,泰和县说大不大,可也不小,生活富足的人家还是有很多,有钱人可不愿意与人共用一块香皂,这种私物往往是每人一块。而县里一个月消耗几百块香皂是很容易的事。
燕脂坊的香皂根本就不愁卖,欢喜的赵掌柜每日里摸黑在灯下记录账本时,连连抚摸着胡须直点头。
渐渐的,燕脂坊香皂的名声就这么在大户人家里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很多从未用过的人,听闻这东西好用,即使当时表示不屑,背后也会吩咐仆从瞧瞧买一块试试。
泰康楼每月里查账时,香胰子的销量越来越少,开始只是少一两百块,逐渐少两三百等等,而今个月已经减少到六百多块的销量,问题不能不再被提出来重视。
黎掌柜与两个管事的呆在账房里面,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沉着脸盯着陈管事与王管事,嘴巴紧闭一言不发。
很快就要再上金洲市报账,香胰子的销量落下这些数,几个月下来已经差不多两千两银子了,数目不大,可是东家是个心细的,搞不好会怀疑自己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