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悠以工人陪护的身份留在了住院部。
走廊里静悄悄的,所有病房都已熄灯。
秦悠看得到工人睡得很不安稳,在他拧紧的眉心处隐隐有一缕暗色。
这是尤老师常说的“印堂发黑”
?
她给工人拍了张照片,发给尤老师求证。
尤浩戈立马精神了:“他这黑得过于扎眼,要死啊!”
秦悠的心咯噔一下。
尤浩戈:“你等我啊,自己别乱来。”
秦悠“哦”
了声放下手机,看向那团逐渐靠近的如墨黑影。
白校长曾这样评价秦悠: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就是格外“受欢迎”
。
秦悠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鬼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病房就去了。
然后就被她贴在病房门上的符咒给弹飞了。
秦悠赶在那鬼起身前送它一渔网。
尤浩戈火急火燎赶过来,猫着腰从住院楼窗户飞进来,一眼便瞧见了挂在病房门把手的那兜鬼。
视觉冲击过于刺激,尤浩戈没能及时刹车,连人带剑拍到了墙上。
剧烈挣扎的鬼被他吓得不敢动了。
秦悠指着尤浩戈对那鬼说:“看见没有,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那鬼连忙点头,再不敢动一下。
她又看向半天没爬起来的尤浩戈:“需要帮你叫医生么?”
尤浩戈:“你还是帮我叫魂儿吧。”
秦悠:“……”
尤浩戈吭哧着坐起来,用木剑戳那鬼。
那鬼左躲右闪,在门把上荡来荡去,颇为诡异。
尤浩戈勾着渔网给它固定住,凶巴巴质问:“你找人家干嘛?”
那鬼眼神飘忽。
尤浩戈掏出他的大镰刀:“没想到吧,我还能戳你。”
那鬼:“……”
秦悠瞅一眼病房里的工人,呼吸很平稳,眉心依旧那么黑。
眼见秦悠也掏出跟棍子,那鬼绷不住了:“他惹到我,我索他命,天经地义嘛。”
尤浩戈一镰刀把儿杵它身上:“别把作恶害人说得那么清新脱俗,还天经地义。按你的理论,我现在往死里戳你就算替天行道了呗。”
那鬼咕哝着,似在骂街。
尤浩戈:“赶紧交代你的问题,把我惹火了让你提前尝尝下油锅的滋味。”
那鬼可能是觉得以尤浩戈此刻的精神状态绝对干得出架油锅炸鬼这种事,只得老实交代。
“那人霉运高照,杀他大补。”
它原是巧合之下闯进那户搬家人家的野鬼,那些老家具的摆放是个不大不小的风水阵,正好把它困在其中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