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雪失落地看了一眼自己再度耷拉在扶手上的双手,问:“怎么样算情况不错?”
“就是上半身能自由活动,至少能把手抬起来。”
“行。”
虽然这么说着,但其实自己心里都没有抱多大希望,虞宁雪又试着用了一下力,却很快坠落,额头上也生出了一片细密的汗。
白澄夏注意到她的自怨自艾,抬手上前安抚,“好了,今天先这样吧,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下午去医院做个体检,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被温热的手心包裹,就好像能够从中汲取养分,虞宁雪咬着唇瓣,双目无神地垂着,“好。”
“那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吧。”
“嗯。”
虞宁雪低声应着,被抱到了床头,白澄夏坐在床尾,问:“要不要看些什么?”
她恹恹地摇头,“不想看。”
似乎,身体的恢复情况令虞宁雪极度失落。
白澄夏皱起了眉,心疼却无力,如果可以,她宁愿失去行动能力的人是自己,毕竟虞宁雪比起她,性子实在要敏感太多,很容易胡思乱想,又憋着闷着不愿吐露出来。
“好了,我没什么事,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而且,虞宁雪甚至会为白澄夏因自己而产生的情绪感到自责,她勉强笑着,“这一上午,也挺麻烦你的了。”
白澄夏突然有点生气,不知道是冲着谁,但心底的郁气确实在逐渐加深。
或许是因为这棘手却无力的现状吧。
她闭了闭眼来缓解语气,努力柔和道:“我们之间,说什么麻烦?照顾你是我自愿的,雪儿,你现在放平心态,好好复健就可以了,你一定会好的。”
虞宁雪垂着眉目,没有聚焦的双眼空空落在远处,“其实我想了一下,如果你想去和她们聚一下的话,那就去吧,没必要带上我这个拖……”
未尽的话语被打断,白澄夏坐到了虞宁雪身前,眉心紧蹙,神情严肃,“虞宁雪,谁说你是拖油瓶了?我就算想出去玩,也只是希望你能出去放松一下心情,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以吗?”
说到最后,对上那双酝满水汽、似乎快要哭出来的狐狸眼,白澄夏软了语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还以为,是因为不理想的身体情况呢。
虞宁雪终于委屈地落下泪来,“我以为你就是想去玩,被我绊住了而已,而且……”
娇声娇气的控诉停了下来,白澄夏挑眉问:“而且什么?”
“……你坐得离我那么远。”
白澄夏回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坐的位置,好像是有些远了,但是这也……太乌龙了点吧?
她只是想着在床尾更方便去打开投影的幕布。
“好吧,是我的问题,别哭了好不好,哭多了会头疼的。”
白澄夏拿湿巾擦拭着雪睫上沾着的水珠,又把泪痕擦拭干净,这才松了口气,“以后有小情绪就和我说,我没有你的心思细,可能会忽略一些事情,而且,恋人之间的沟通是很重要的,我还以为你在烦躁身上没力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