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澄夏眸色渐深,当晚就去附近的银饰店打了个耳洞,又挑了一个雪花形状的耳钉戴上。
果不其然,第二日来到学校之后,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染着诧异,毕竟作为省重点学校,校规明文规定不准学生戴配饰。
白澄夏看了眼晚些到大学校刻意和她错开时间的虞宁雪,对方已经染了蓝黑色,耳后还沾了些残存的染膏,看上去越发冷艳了,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清凛淡漠。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那片雪花,视线一顿,却很快移开。
又是大课间,做完早操之后,白澄夏看着来找她谈话的老师,神色坦然,毫无惧意,“老师,虞宁雪总觉得白头发的自己是不合群的怪物,还觉得会影响我,让大家认为我也是怪物,所以我想表明,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
她只在乎虞宁雪的想法。
哪怕是怪物,两个人一起,也就没那么孤单了吧?
这番话倒是让老师愣住了,她也多次劝过虞宁雪,但这孩子心防太重,心结也太重,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所以,她看了眼白澄夏扎起来的头发,道:“遇见教导主任记得挡着点。”
白澄夏笑了起来,桃花眼内光晕明亮,“谢谢老师。”
然后她就大摇大摆地顶着单侧的耳钉和众人惊诧的目光回到座位,在严肃的数学课上,快速地写下了一张字条。
“现在被大家议论的人是我了,你怕被影响吗?”
虞宁雪注视着秀美的字迹,突然觉得,那些可笑的自卑想法可真是太低估白澄夏了,也太低估她们了。
于是,她在另一侧也打了耳洞,戴上了另一片雪花。
…
虞宁雪睁开了雪睫,似乎还沉浸在那一场陌生的梦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耳,果然存在和梦境中一样的耳洞。
而熟睡的白澄夏,右耳与她对称。
那不是梦,是她们的过往。
白澄夏今日所说的“我们”
,一直都是她们。
糖人
可是,为什么她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呢?
眼前的情景闪烁了一下,就好像在回应她的疑惑,虞宁雪揉了一下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再深思。
潜意识在抗拒那段过往,敏锐的第六感也在警告,似乎得知了一切之后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说起来,她确实没怎么戴过耳饰。
虞宁雪轻轻地推开睡得安然的白澄夏,穿好鞋袜后来到了梳妆台,铜镜内的女人眉目清凛,眼尾含情,不再显得那么冷漠,根根分明的雪睫眨动间,倾泻出一片皎洁温软的笑意。
爱人如养花,或许就是这样吧。
她打开了妆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饰品,比较显眼的,是那个纯银的雪花耳钉,同梦境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