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幸轻轻抿唇,回以一个笑容后就退了出去,白澄夏在屋内换好了衣裳,只着里衣走出去后,后厨散出些许姜味。
“你在煮姜汤吗?”
扫了一眼像个好奇宝宝的白澄夏,裴幸无奈笑笑,“嗯,姜汤驱寒。”
白澄夏轻轻皱起鼻尖,装可怜道:“可是我不爱吃姜诶。”
“那要不试试姜撞奶?”
“你还会做这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一道阴影却投了进来,颀长的人影落在她们的影子之中,硬生生将和谐的氛围一刀劈开。
白澄夏诧异回身,只见虞宁雪正风姿绰约地站在院中,投来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里衣,逐渐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女人款步而来,轻耸鼻尖,在闻到白澄夏身上那股子属于裴幸的皂香后,眸间越发冷漠,阴鸷盘旋其中,嗓音如混满碎冰的溪流,其中的戾气与不悦毫无掩饰,也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余裕再去遮掩,快要崩溃之际,每一个音节都显得狼狈难堪。
“你们做了什么?”
她早膳后就去寻了姜荔,威逼利诱后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消耗健康值的方法是行鱼水之欢。
那么此刻的白澄夏和裴幸,进行到哪一步了?
试试
白澄夏被一股子吸力拉到了虞宁雪面前,女人倾身上前捏住她的下颌,垂落的雪睫渲染出一片暗色,显示出正处在极度失控而危险的边缘的情绪。
对方似乎是在检查她的唇瓣以及衣襟,在瞥见脖颈处的红痕后,眸色更为晦暗,不过瞬间,白澄夏甚至没来得及解释那是裴幸拉她上岸时造成的,她们就已经瞬移到了长乐宫,虞宁雪将她压在床榻上,轻敛的眉心如一笔未画完的远山,墨色浓郁,山水画一般飘渺高洁。
“你和裴幸,试了那个方法?”
出于生物对于危险感知的本能,白澄夏觉得这个答案很难给出,她确实让裴幸帮忙尝试了一个方法,可是并不是曾经姜荔提到的那个。
可是,该说吗?能说吗?
她和虞宁雪从来都不在一条战线上,暴露底牌,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脖颈被掐紧了一些,与之前只是感受脉搏不同,此刻可以感受到越来越稀薄的氧气,白澄夏本就刚刚溺水,如今面色更为惨白,却白不过眸色灰败的虞宁雪,女人再度用力,声线凌厉,“说话!”
“咳咳……”
不受控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泛起干痒,仿佛再度临近死亡,白澄夏虚弱地摇摇头,声如蚊吟,“试了,但是……”
不等她说完“是另一个方法”
,虞宁雪猛然压住白澄夏的肩,后脑勺撞击床面,晕眩让本就湿冷的大脑运转得更为艰难。
脖颈被放过,氧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白澄夏像一只离开水面太久的鱼,胸口急促地起伏,哪怕思维慢吞吞的,眼神也渐渐染上了惊恐。
因为虞宁雪俯下身来,完全逆光的双眸极度晦暗,简直比夜色还要浓郁三分,轻轻呢喃的嗓音带着自说自话的偏执,“为什么是她?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白澄夏湿润的双唇,明明是格外亲昵而暧昧的举动,被虞宁雪做出来却像是被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给盯上,令人一路冷到了脊骨,身子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白澄夏扭头躲过了那只手,隐忍着泪意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和裴幸做什么。”
完全处于弱势,又被一个精神状态极度糟糕的疯子缠上,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音色内染上掩盖不住的恐惧与哭腔。
“那你为什么穿着她的衣裳?”
目光冷冷地落在那布料粗砺的里衣上,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裴幸惯用的皂角味,虞宁雪不悦地蹙起眉,眼圈瞬间又红一分,不分由说地就上前解着白澄夏的衣襟,低声道:“脱下来。”
白澄夏本身就因为溺水没什么力气,哪里敌得过如今心神大乱的虞宁雪,里衣被挣开,露出的大片肌肤冷白似玉,可是腰间带着刺目的印迹,如同被一只手揽过抱了许久,才会在娇嫩处留下一圈绯色。
视线盯着那处看了许久,虞宁雪唇瓣都快咬破了,周身一派肃杀之气,冰冷漠然,既恨又狠。
趁着这沉默的空档,白澄夏赶紧捋顺了呼吸,辩解道:“那是裴幸救我上岸的时候留下的,你别误会了。”
虞宁雪垂眸看向她,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
“什么?”
眼见她似乎已经有了认定的答案,白澄夏不由得坐起身,本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四周的环境再度幻化,这次却可能是因为虞宁雪的心绪不宁,所以几经闪烁,这才变化成了浴池的模样,女人眼尾艳绯,眉梢却凝起不化的冰霜,“去洗干净。”
完全命令的语气,动作却是温柔的,白澄夏被带入了浴池之中,温热的水汽将视线遮挡,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眨巴两下眼睛看清后,虞宁雪已经在解腰带了。
瞬间就瞪大了眸子,白澄夏想要后退两步,结果高估了如今自己的身子,摔进高至锁骨的温泉后,还是虞宁雪快步走来扶起了她。
水下不比浮满花瓣的水面,入目一片瓷白,双腿修长纤细,腰肢轻摆,盈盈一握。
白澄夏趴在边上呛着水,大脑越发晕乎,挥之不去的画面皆是旖旎春色,她捂住额头,慢半拍地问:“你要做什么?”
肚兜的细带也被解了开来,美人不着一物,艳如水鬼,抬手扎起半湿的长发时,连带着窈窕的曲线也若隐若现。
“你把自己洗干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