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又干又涩,将局促暴露得一干二净。
其实她今天该洗个澡的,毕竟跳了两次河,那河水也不干净,可是和虞宁雪一起洗澡,怎么想怎么怪异。
闻言,虞宁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解开了本就松垮的腰带,外衫滑落,本就窈窕的身形在水雾勾勒中曲线更为丰美,纯白的里衣也挡不住千娇百媚的姿容,很快,遮盖肌肤的布料只剩下了一片堪堪挡住胸口的肚兜,后颈的系带摇摇欲坠,使得白澄夏自觉地闭上了眼。
入水的声音很是轻盈,窸窸窣窣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那道娇媚柔美的身影,白澄夏呼吸都乱了节奏,突然在下一瞬被迫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撑在池边的虞宁雪,不着一物,飘满花瓣的水面挡不住软白的弧度,湿漉漉的发丝搭在胸口,竟分不清哪寸肌肤更为白皙。
沾染水珠的面容极为清丽,眼尾被热汽熏得泛红,绯色衬得那颗泪痣也妖冶起来,如画龙点睛的那一笔,虞宁雪抬手理了下耳边的发,漫不经心的慵懒使得那份媚意更为自然,透出些许愿者上钩的钓。
“怎么不看我?”
白澄夏无法移开视线,只得一直看向那令人动摇的美色,不知聚焦了多少精神后才狠下心道:“你又不好看,我看你做什么?”
轻笑的嗓音透过水汽有些失真,虞宁雪驱使着白澄夏走近,在对上那双游移不定的桃花眼后,其中掩盖不住的惊艳取悦了她。
就像水中的艳鬼,虞宁雪拉着白澄夏进入浴池,上前解对方的衣衫时,反而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了个彻底。
白澄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襟散开,喉咙轻轻滚动间,似乎是散开的衣带撩过了虞宁雪的侧腰,伴随着一声怕痒的轻呼,束缚在这一瞬减弱,她俯身吻住那双沾染热汽的唇,手已经在对方沉溺之际紧紧攥住了那脆弱的咽喉。
“虞宁雪,你又输了。”
低泣
窒息感使得美人面颊晕红,眼尾泛起惹人怜惜的泪意,将落未落,似水汽凝结,似无声对峙。
白澄夏狠下心又捏紧了一些,冷声道:“我警告你,不准再对我使用那些手段。”
墨色的瞳仁隔着一层水光紧紧盯着白澄夏,虞宁雪虚弱地咳嗽两声,如缺水的鱼,却一言不发,像是在赌。
拿自己的命去赌白澄夏会心软。
温热的浴池中,滑腻的肌肤一手掌握不住,白澄夏只好轻轻扶在了虞宁雪的侧腰,对上那双脆弱又倔强的狐狸目时,她懊恼地松开了手,背过身,调整着繁乱的思绪。
这时,虞宁雪轻咳着,明明刚从鬼门关里逃出,这会儿却笑得明媚灿烂,“谁说我输了。”
她慢步上前拉住白澄夏的手腕,“这一次,是你输了。”
冰肌玉骨的触感使得白澄夏瑟缩了一下,此刻的恼怒似乎更多的是因自身而起,她根本无法真的对虞宁雪做什么,一次次的放狠话,不过是展现了自身的怯懦。
眉心越发敛紧,白澄夏甩开那只手,系好衣带走出浴池,仍然背对着虞宁雪,湿透的衣衫勾勒出清瘦的身子,她努力稳住呼吸,低声道:“虞宁雪,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这场“她逃她追”
的拉锯战,白澄夏有些疲惫了,厌烦虞宁雪的穷追不舍,厌恶自己的嘴硬心软。
虞宁雪同样走了出来,简单披上干净的里衣后,她轻轻掀起漫不经心的眸光,“我说过了,想要你对我好一些,别去招惹别的女人,如果你能做到,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针锋相对。”
听见了衣料接触肌肤的声音,白澄夏这才敢回身看向虞宁雪,紧蹙的眉表现出自身的烦躁,“可是我做不到,一来,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对你好?二来,裴幸是我的朋友,她还救了我一命,我不可能因为你就不和她接触。”
“裴幸,又是裴幸。”
虞宁雪轻轻念过这个名字,眼底的笑意变得轻蔑,像是在讥讽不自量力的自己,“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她上前两步,指尖刚刚碰到白澄夏的衣襟,就惹来了剧烈的抵触和警惕,“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换衣服,再穿下去,该染风寒了。”
女人说得风轻云淡,但眼底凝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自嘲,白澄夏不自在地捏拳,抿唇道:“我自己会换。”
来到屏风后,拿起干燥温软的里衣换上,白澄夏撩开湿发,正色看向虞宁雪,“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很久了。”
虞宁雪轻轻挑眉,沾染水汽的鼻音清浅暧昧,“嗯?”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现在这个世界上,人类远不止我们,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呢?”
低沉的嗓音内满是不解,白澄夏的目光也透出些躁意,如果不是考虑到了虞宁雪的情绪,她的话语会更为刻薄,变成“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你缠上”
。
然而潜台词,其实性子敏感的虞宁雪能够理解,心脏坠落一般掉入深渊,星眸晦如夜色,她低低垂首,指尖捏住了衣角,像一个不知所措的稚童。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同类,也是第一个陪伴我的人,我希望你能够一直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
呢喃的嗓音很轻,像是害怕打破什么,也像是在祈求怜悯,白澄夏强迫自己扭头不去看此刻楚楚可怜的女人,音色压抑着泛冷,“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意愿拉我进来。”
陈述的是事实,虞宁雪无法反驳,眸色覆上一层水光,她摇尾乞怜似的勾住了白澄夏的尾指,“可是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真的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