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自己就跳河?
这是在做什么?
眼底出现了些许震惊,白澄夏更进一步意识到虞宁雪的偏执,以及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眉心稍稍蹙起,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在乎,她甚至不知道该感到厌恶恐惧还是受宠若惊。
凝固起来的氛围下,白澄夏尬笑两声,道:“吃饭吧,时候也不早了。”
两人沉默着用膳,相对而坐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心和心之间的嫌隙如同天堑,白澄夏默默将那番话记了下来,毕竟……
如果真的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哪怕是拿命一博,她也得跳河试试能不能回去。
而虞宁雪,在察觉到白澄夏正在思索的内容后,就连呼吸都沉闷起来。
哪怕死也要逃离她,她就这般令人厌烦吗?
并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都挂在脸上,又或者说是虞宁雪对情绪太过敏感,白澄夏吃完之后,正想着该如何消耗健康值,手腕便被抓住了,她抬眸看向那双再度黯淡的狐狸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姑奶奶又要发什么疯?
然而,虞宁雪只是抿紧了唇瓣,恳切看来时居然还有些楚楚可怜,“河水灌满鼻腔的滋味很难受,就算你想离开,也别拿性命开玩笑。”
白澄夏意外地挑眉,心底还闪过了些许怜惜,因为这是虞宁雪的亲身感受,为了她跳河,现在又劝诫她不要跳,因为很痛苦。
这份认知让白澄夏的眼神变得复杂,注视了一会儿虞宁雪后,她轻甩开那只手,背过身道:“知道了。”
想着不看虞宁雪便不会心软,白澄夏走出长乐宫,来到了养心殿,这是游戏里她批阅奏折的地方,也可以休息。
不过来这里只是为了独自熬夜消耗健康值,白澄夏随意地翻开了一下堆叠在一起的竹简,上面写的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问好请安,因为太久没登录才摞了起来。
古代也没个电子设备,真是百无聊赖,她一会儿看看月色,一会儿翻翻经书,本来不困的,都快看困了。
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时,白澄夏还天马行空地想明天该出去买些话本子,不然这夜可真是熬不住。
都快小鸡啄米了,屋外突然传来放轻的脚步声,白澄夏警觉看去,本以为来人该是阴魂不散的虞宁雪,却没想到是姜荔。
少女步履轻盈地走来,见她一副紧张样,打趣似的笑了,“怎么,以为是皇后娘娘吗?”
白澄夏眨巴两下眼睛,“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晚吗?才刚亥时呢。”
当初高中时有学过,亥时指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白澄夏有些不可置信,“还没转钟呢?”
“对呀,怎么了?”
“没怎么。”
白澄夏苦笑着摇头,只感觉自己的熬夜大计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如果是现代还好,打个游戏一下就天亮了,可是在这个没有娱乐设施的游戏世界,干熬怎么熬得住?
可是剩下的第二个消耗健康值的方法,她又有些不愿意。
“花前月下”
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真正消耗健康值的,是“宠幸”
,而之前白澄夏有注意过,一次是减少八,她现在的数值是八十三,再算上睡一觉能恢复5,这个差值,最少也得连着“宠幸”
二十八次,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还不知道健康值变成负数后的结果是身死还是离开。
“陛下,想什么呢?”
被轻软的嗓音唤回神,白澄夏对上姜荔意味深长的笑容,局促地笑着,“没想什么,对了,你还没说来找朕做什么呢。”
“来找陛下休息呀。”
不顾白澄夏下意识的闪躲,姜荔坐在了她的身边,笑意盈盈,“今夜一个人,不会觉得孤枕难眠吗?”
眼前的少女明眸善睐,清甜娇俏,就连搭在肩上的手都触感柔软,白澄夏紧张地再往后缩了缩,“你、你昨晚不是还很抗拒的吗?”
姜荔又挪近了一分,眼尾含绯,如此极致的单纯稚嫩却显得那媚意更为惑人,“但是臣妾到底是陛下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缓缓凑近白澄夏耳边,微微塌下的腰肢格外纤细,气音暧昧且低软,“而且,你也想离开这里,不是吗?”
白澄夏诧异地抬起头,“什么?”
耳垂被轻轻捏住,近在咫尺的姜荔歪着脑袋,如狡黠的猫儿,“你的数值,我看得见,你想消耗健康值来试试能不能回去,对吗?”
什么东西?
除了虞宁雪,姜荔也有外挂吗?
白澄夏瞪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姜荔则是施施然地坐了回去,以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今天看了看萧姐姐就判定她没事,那是因为我能看见她的健康值,而我为什么能在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真人,也是因为你有数值,只有真人才会有数值。”
居然是这样?
心中仿佛万马奔腾,白澄夏努力理解着姜荔的话语,随后问:“可是如果这么做,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姜荔抬手揽住白澄夏的后颈,倾身上前同对方呼吸交缠,甜腻的气息萦绕在侧,她弯起眸子,“我们是同类,既然你想离开,我帮帮你就是了。”
似乎是害怕白澄夏不相信,她又轻声道:“而且我也想试试,如果健康值见底,我能不能离开。”
所以,这算是双赢。
耳边的吐息温热且暧昧,打红那片肌肤时,也令心神都震颤起来,像是来自恶魔的蛊惑,白澄夏垂眸看向姜荔嫣红水润、娇艳欲滴的唇瓣,心底的天平逐渐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