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极为识趣,微微颔首,轻声道:“是,姐姐。”
黄衫女子轻笑一声,抬手勾住空青的下巴,落下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吻。
飘在上方的小空青睁大了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下方被强制吻住的另一个空青,震惊地想:你们修真界玩这么大的吗?
但很快,眼底的画面又是一转,一袭红衣盛装的空青端坐在法舟之上,被一群身穿玄衣的修士送到了剑宗。
法舟擦过剑宗山门前那柄巨剑,停在了一方院子中央。红衣空青从法舟中走出来,在红着脸的小剑修指引下,来到了一间修炼室的门口。
小剑修红着脸,缠着声音说:“大师姐就在里面,劳烦您了。”
红衣空青微微颔首,淡淡道:“多谢小道君,这是奴应尽的本分。”
小剑修看了她一眼,羞得掩面而逃。
飘在上空的空青,望着红衣空青推开院门走进去时,看着她挺拔如青竹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这人该是有多漂亮?
这么想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忽有一阵破空之音传来,咻的一下朝着红衣空青直戳而去。
小花人听到声音,不由大喊:“小心!”
只听得一声叮当,小剑戳在了空青的绿松石发冠上。咔擦一声,发冠破裂,花人空青散落着如瀑的黑发,缓缓地跪在了屋子门口:“道君,奴是来替你解毒的。”
解毒?
小空青这么想着,灵识往下飘,轻轻地趴在红衣空青的肩头。她循着红衣空青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摆放简洁的屋子里,此刻安放着一张漆黑的惊雷木床。
一个身穿白衣,襟口绣着太极阴阳鱼的剑修端坐在榻上,捏诀打坐。
剑修年约十六七岁,眉如远山,微微蹙着,白皙秀美的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小剑修长得冷峻,端坐在榻上,仿若寒霜初结,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听到红衣空青的诉求后,小剑修睁开了眼,朝她投来两道摄人的冷冽光芒:“我不需要花人,你回去!”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小空青心口一凛,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个小剑修……怎么那么像少女版的沐朝颜?
难道她通过双修,灵识无意间闯入了沐朝颜的紫府,沉到她识海里,窥探到了她的记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灵识早就该被碾碎了啊。
小空青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在她下方的大空青却抬眸,望向小剑修一字一句道:“沐道君,焰灵蜂之毒,非是金丹修士能消磨的。”
“您若再不与奴共赴巫山,只怕修为折损,剑心崩毁,跌落深渊。”
红衣空青一边说,一边跪着往前挪,缓缓地来到了小剑修的榻前。
在小剑修如同寒霜般冰冷的煞气间,红衣空青伸手,小心托住了小剑修放在膝盖上的手,卑微而虔诚地烙下了一吻:“我非男子,道君不必有过多担忧。”
“我生来,就是为了您活着的。”
小剑修唰的一下睁开了眼,涨红了脸,震惊地望着跪在身前的女子:“你……”
屋内的气息一下就乱了,红衣空青起身,伸手揽住了小剑修的腰,高挑的身躯前倾,将她压在了榻上,附耳轻轻道:“不过是一夜的欢愉……”
“您要是不需要我,解毒之后,再把我送回合欢宗吧。”
“唔……”
小剑修颤抖着唇瓣,很快被压在了鲜艳的红之下,敞开自己的法衣,露出自己康健窈窕的身躯,坦诚了一切湿润的奥秘。
四周的云雾在缭绕,渐渐漫上了床榻。红白相拥的身影,很快被云海所吞噬。
翻腾的乳白色云浪里,小空青在乌黑的发丝间,看到了一阵红色的光芒闪烁。
那光极为耀目,浮现在浓郁的白雾间,像极了一株鲜艳灼目的曼殊沙华。
周遭的一切很快就被浓厚的云所吞噬了,空青的灵识渐渐地被挤了出去。
她随着满目的白雾,不断地上升,上升……从一个湿润狭窄的甬道飘出来,逆着灵力的方向,重新回到了神庭。
温润的灵力在滋养着身体,空青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睁开了眼,直勾勾地望着正将颤音咽入喉中的沐朝颜。
沐朝颜轻颤身躯,微微放松了身体,坐在了空青腿上。她噙着眼角的泪,微微垂眸,对上了空青探寻的视线,心口微微一窒。
剑修放下了自己的手,揽住了小花人的背脊,沙哑开口:“怎么了?”
空青不再去管在两人之间流转的灵力,她抬手揽住沐朝颜的腰肢,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问:“宗主年轻的时候,曾和一朵曼殊沙华双修过吗?”
沐朝颜眨眨眼,有些莫名地看向空青。
空青却扣住了她的腰,探头接连逼问:“她是不是也叫空青?长得很好看吗?”
小花人眼神纯粹,透着无限的好奇与渴求。沐朝颜有些招架不住,微微转开了眼眸,磕磕巴巴地回答:“大概吧……”
空青皱眉:“大概?”
沐朝颜咬唇,微微侧过脸,重新看向空青,认真道:“兴许遇到过,兴许没遇到过……修行百年,我不可能记得每一件事。”
反正雷劫之前,她就忘了许多事,想来都不是重要的。
沐朝颜抬手,抚摸着空青的后脑勺,轻声说:“人有三毒,谓贪嗔痴,这是妙音阁的说法。”
“故而对于修士而言,放下执念,立足当下,着眼未来,解因果,渡己渡人,才是最重要的。”
空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所以于宗主而言,以前有没有与人双修过,有过什么爱恨,都是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