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辛苦修炼了十五年,花人总算摆脱了无法修行的桎梏,成功练气,艰难迈入修道之路。
算上原先合欢宗的五十多名花人,再加上这十五年间,沐朝颜从各地陆续接回来的花人,合欢宗上下共有三百多号花人修士。最弱不过炼气期,最高却已抵达了金丹期。
而木芙蓉,便是合欢宗花人里唯一的金丹期修士。
在修真界,一个金丹修士便可做一个普通小宗门的长老。
合欢宗原先也是六宗门下的庞然大物,可在沐朝颜斩杀了合欢宗上下除了花人以外的修士后,合欢宗就成了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肉。
若非沐朝颜自身强势,一人一剑睥睨天下,将其余六宗打的苦不堪言。这些年,合欢宗的花人们早就重蹈覆辙,成为她人的禁脔。
就好像那些尚未被合欢宗发现,被诅咒出生后沦为炉鼎的花人一样。
可惜的是,作为斩杀所有花人母体之人,沐朝颜也和此届修士的婴儿一般,被那朵异界之花诅咒了。只是和那些婴儿不一样,异界之花的诅咒之力,是在五年前浮现在沐朝颜身上的。
那朵花似乎腐蚀了沐朝颜的神识,模糊扭曲了她的记忆,让她早在雷劫之前,就忘了许多事。而且还扭曲了沐朝颜的紫府,令她即使修行了春风诀,也一样无法避开花人的“花开期”
。
或许正是要摆脱这股“诅咒之力”
,沐朝颜才会选择在几日前抛下这些只有微薄自保能力的花人,选择渡劫飞升。
即使失去大部分的记忆,沐朝颜还是凭借着强大的逻辑能力,将自己背后的用意推到出来。她顿了顿,放缓了声音,淡淡说:“我的伤势无妨,在这春山间,仍旧无人能胜我。”
木芙蓉隐隐松了一口气,既紧张又期待地问:“那宗主预估多久能完全恢复?”
沐朝颜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题,只是轻声回答:“二十年之内,我都不会再次渡劫。在此之间,你们好生修炼,早日能走出春山,得见大道。”
沐朝颜的伤势,想要全好至少需要闭关修炼个十年。可以合欢宗目前的处境,根本不容许她这般奢侈的闭关。满打满算,想要回到全盛时期,怎么也得要二十年。
二十年,足够让合欢宗在她的庇护之下,成为一洲霸主了。
年轻的执法长老听到这句话,如同吃了一剂强心剂,十分兴奋地说:“是,宗主!”
沐朝颜微微一笑,往前迈了几步,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灵气波动从西南方的密林处汹涌而来。
沐朝颜抬眸,望向西南方那片厚重的层云,微微蹙眉。木芙蓉修为不算太高,尚未察觉到异样,只是随着沐朝颜一同扭头,看向天空,不解地问:“宗主,怎么了?”
“有苍蝇来了。”
沐朝颜抬手,从纳戒中摄出几十把铁剑,一跃而上,化作流光朝西南方而去:“传令宗门上下,看顾好护宗大阵,我去去就来。”
“是!”
沐朝颜身形如电,顷刻间便来到了苍茫春山外。春山辽阔,密林向四周蔓延不知几百里。周围向来人迹罕见,此刻却有几十位以上的器宗修士,乘着法宝朝春山方向进发。
烈烈狂风中,沐朝颜踩在铁剑之上,看清了百里之外器宗修士们明黄道袍上的阴阳八卦三角铜炉。为首一人身穿玄色纱袍,面白无须,俊秀英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可他周身涌动的灵力波荡,却浩瀚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这是个合体初期的修士,换作以往,沐朝颜一剑可杀,如今却不得不提高警惕,暗暗调动所有的春山所有的灵力,汇集在铁剑之上,炼成一道剑阵。
当万器宗修士来到春山外五十里时,沐朝颜御剑,七七四十九把漆黑的铁剑破空,从四面八方朝着器修们轰然而去。
“吼!”
铁剑围成一圈,朝修士们直戳而下,化作无数紫金色的闪电游龙,穿梭在修士们明黄色的道袍间,将他们一瞬击落。
雷击之下,弱小的修士如风中秋叶,抖着身体从器物上头簌簌掉落。
变故骤生,为首的那个白面修士撑开屏障,阻挡着沐朝颜的攻击,庇护着门下弟子,扭头望向沐朝颜的方向,目光凌厉,怒气勃发,大吼一声:“沐朝颜!”
“我未曾踏足你春山的地界,你便这般大开杀戒,当真以为我万器宗无人了吗?”
白面修士大怒,从纳戒中取出无数灵符,洒向天际。灵符随风而动,缠绕在漆黑的铁剑之上,封住了剑中的雷霆之力,让狂暴的雷霆在剑身之中不断游走,刺啦作响。
沐朝颜立于密林之上,望着自己被困的铁剑,在云层间不断地闪烁着雷光,目光比万年冰山还要冷冽:“我说过,踏入我春山地界百里外者,杀无赦!”
“你!”
那白面修士抬手,从纳戒中取出一柄极品朱雀灵剑,带着烈烈炽火,朝沐朝颜面门戳去,“欺人太甚!”
沐朝颜指尖一挑,一柄横贯在身前的铁剑朝前掠去,以凡器之身与那柄极品灵剑在空中争斗了起来。
两柄剑化作一红一黑两道流光,在空中交缠,火花四溅,眨眼就是数十个来回。
白面修士见灵器争斗不过,又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佛莲,以神识驱动到沐朝颜面前,妄图自爆。可还未等佛莲来到近前,就被沐朝颜一柄铁剑拍回了万器宗修士之间,砰的一声炸开。
周身的修士被震落,如被掠食的鸟雀纷纷往下坠。
不过瞬息之间,那汹汹而来的修士便急速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