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这数百骑兵,为之将正是萧裕,乃是奉李善道之令,赶往来援。
赵君德带出营的那数百步卒,已与敌骑接战。仓急之下,步卒没时间列阵,却哪里是敌骑的对手?百余敌骑冲杀其中,呼喝大叫,所向无前。赵营的这数百步卒四下溃逃,逃之不及,被这百余敌追逐砍杀。要非萧裕及时率骑援到,只怕这数百步卒将会死伤殆尽。
见得萧裕等杀至,这百余敌骑中的军将打个唿哨,舍了赵营的这数百步卒,未再继续追赶,转还李大黄与赵君德的战团处。
李大黄也望见了萧裕等骑的到来,有心赶在萧裕前到前,先将赵君德斩落马下,奈何赵君德亦有骁勇,且因见萧裕等到,大喜之下,精神越加抖擞,两人交马又斗一合,依然不分胜负。
随后,在亲兵从骑“贼官兵骑还回来了,将军,快些先避一下”
的焦急提醒和拼死护卫下,赵君德转马向西奔走。打着萧字旗的贼骑眼看将至,李大黄知道已是没法再去追他,遂大骂一声:“狗贼!且留你狗命,今晚你等着,俺再来袭你贼营!”
会合了还回的众骑,撤往营中。
萧裕引骑驰到。
赵君德拨马,从西边野间重新上回官道。
两人相见,萧裕问道:“将军无恙乎?”
赵君德羞愧不已,说道:“一时不慎,中了李大黄贼计!竟劳仪同来助。”
“闻报李大黄只遣了百人偷营,总管便就料定,此必是李大黄的诱将军之计,因令俺引骑来相助。却俺虽是紧赶慢赶,仍晚到了一步,被这李大黄走脱,没能将之擒下!”
萧裕往前张了张,这时天色渐亮,可以望见李大黄与那百余敌骑已还回到其营的营壕前,正在过吊桥,纵是再追,也肯定已是追不上了,便就说道,顿了下,又道,“总管召将军往见。”
赵君德带出营的数百步卒,死伤数十,阵亡的不多,多是负了伤。
入耳尽是伤者的呻吟,入眼尽是余者心有余悸的惊吓,赵君德羞而且恼,叫抬起亡者,扶着伤者,令这数百步卒还营,自与萧裕并骑,去城东李善道所在的中军营,拜见李善道。
进得帐中,赵君德头也不敢抬,伏拜在地,请罪说道:“将军,末将轻忽大意,中了贼计!”
脚步声中,李善道下到他的身前,亲手把他的扶起,上下打量两眼,说道:“兄有无伤到?”
“回将军的话,不曾伤到。”
李善道说道:“没有受伤,那就好。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贤兄,李大黄小有智谋,接下来再与他对战,贤兄可务必要多加谨慎。以后不要再上他的当,就行了!”
“这狗贼适才狂言,今晚还要袭俺营。他今晚若是真敢再来偷袭,一定将他擒下,献与将军!”
李善道笑道:“兵不厌诈。贤兄,他这话或许只是在哄你,无须当真。当然,也有可能他会再袭你营,然今晚不管他袭不袭你的营,你只管在营中守好,不要理会他即可。”
“连着被他偷袭了两回,将军,这口气不出,俺还怎配带兵!”
李善道说道:“今天便开始攻城,等城攻下,这口气,随便贤兄你来出!”
赵君德挣开李善道的手,再次下拜,说道:“今日攻城,敢请将军令俺营先攻!”
李善道又把他扶起,请他坐下,回到主位,自也坐下:“也好,今日攻城,就由兄部主攻。”
魏征、杜正伦等已在帐中。
杜正伦略带迟疑,说道:“明公,赵将军营既已小受挫,恐伤士气,今日攻城,还继续攻么?”
“君德兄,你说今日攻城还攻不攻了?”
赵君德怒视杜正伦,要非因杜正伦颇得李善道重用,他的脏话都要骂出来了,奋声回答李善道,说道:“将军,为甚不攻!连吃了李大黄两次亏,俺营将士,无不思求报仇雪恨!今日攻城,俺敢请将军移驾,到俺营中观战,且看俺营将士,是怎么登上城头,为将军拔城!”
“好!”
李善道即传下令,“击鼓,召各营营将,议今日攻城事宜!”
三通召将鼓未毕,各营营将俱至。
具体的今日攻城办法,昨天就已经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