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阙鹤干说他哪记得住,阙鹤,让你赵师叔带着你去,看好谢玄,半道儿病死拿你是问啊。”
这里的炼丹师平日里都受过谢玄照拂,不是炼丹时谢玄帮忙看炉子,就是炼坏丹时,谢玄会偷偷接济他们一两颗。
虽然他们叽叽喳喳吵得谢玄更加头疼,但心头却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冰冷了。
嗯……
谢玄茫然地想。
普通,也有普通的好处。
谢玄闭上眼,任由阙鹤背着他下山,阙鹤和那赵师叔都有根骨,脚程不知比谢玄要快多少,很快便赶到了玉竹城的医馆里。
“哟,这么烫。”
那老大夫只看了谢玄一眼,便知道他这回病的不轻,又不好指挥静海宗的仙人们去抓药,只好自己一味一味地拿,嘴上还念念叨叨:“你说真是奇了,怎么最近小馆总有仙人光顾。”
谢玄迷迷糊糊地听着,身体被阙鹤放平躺在了医馆小榻上。
只听身旁一道惊呼声:“谢玄!你怎么了?”
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谢玄此刻脑海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只努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让瞳孔聚焦在对方身上。
“他这是淋雨淋病了?”
那人复又开口。
谢玄很快又听到阙鹤谨慎小心的声音,朝那人问道:“是生病了,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你不是上次来找我师叔的……”
那人听到他的话,无比自然地接道:“我?我是他兄弟,来这小诊所做个复查,上次和魔族英勇战斗,不小心受了点小伤……”
话音刚落,只见谢玄腾地一下猛然从小榻上坐了起来,宛如诈尸般,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大,彪。”
谢玄一字一顿地开口。
沈如是被他吓得一哆嗦,后退了三步才停,扒着医馆的门框,结结巴巴道:“你干嘛?”
知不知道突然叫人全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啊。
谢玄强撑起身体,不顾阙鹤和赵师叔的阻拦,紧紧抓住了沈如是的手腕,说道:“你不许走,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谢玄药也顾不得吃,他死死盯着沈如是,快把沈如是吓哭了。
“不是,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你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半晌,谢玄目光仍紧盯着他,喉间有许多话想问。
他想问,为什么不跟他说彼此联系的方法,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把他当个书里的炮灰。
他想问,能不能给他一掌让他痛痛快快地假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