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知道吧,他现在才不过九岁,谢玄不可能会想得到他去赌坊的。谢娇娇暗想。
而且,就算怀疑,也应该最先怀疑到谢独一那混账魔修身上。
空气安静,众人似乎都在等着谢玄开口解释。
可过去好半晌,谢玄才终于出声,他极轻极淡的叹息一声,说道:“是弟子的错,弟子贪图享乐,不思进取,让师尊见笑了,待回宗门后弟子自会领罚。”
话音落下,谢娇娇倏然怔住,其他两只崽也眉头微皱,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是谢娇娇的东西。
除了谢娇娇,还有谁会去赌坊玩乐?
为了谢娇娇不挨骂,谢玄就把一切全都揽在自己头上,想自己承受池茵兰的火气。
谢独一磨了磨牙根,想道。
倒真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谢玄缓缓俯下身子,把那副马吊牌收起,放回盒子,又低声问道:“独一,你是不是拿错了,爹让你找的生辰礼可不是这个。”
他余光瞥见立在门口的谢娇娇,小孩紧紧捏着门框,在门边踟蹰不前,怕是也吓坏了罢,生怕被他们知道自己去过赌坊的事情。
毕竟谢娇娇那么想在池茵兰面前博得好感,如果此时拆穿他,谢娇娇定然承受不了。
“这副牌上写的免债三次,应该是小厮为了揽客在门口随手送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谢独一眉头蹙起,下意识替谢玄找了个借口,待他反应过来,又不着痕迹地撇开目光,低声道,“算了,我再去找找。”
谢独一本就是故意把这马吊牌拿出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谢玄明白谢娇娇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他没想到谢玄会选择替谢娇娇揽下责任,甚至连问都没多问一句。
谢玄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池茵兰听到谢独一的话,难得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分。
比起谢玄去赌坊的事,更令她有些讶异的,是这魔族崽子竟然会向着谢玄说话。
在她眼里魔族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而谢独一这小崽子也根本不像是会特地为谢玄操心的人。
难道这次,她真有可能会看走眼么?
池茵兰刚刚语气重是想搞清楚这副马吊牌的真实来历,可谢玄根本就不好好解释,活像替谁顶罪似的,从小谢玄的性子就闷,池茵兰其实并不相信谢玄真会流连赌坊那种地方。
以她观察,这三个小崽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新的,只有谢玄身上的衣服是旧的,像是洗过很多次,深蓝的道服已经快变成浅蓝。
谢玄这么疼爱这三个小崽子,又怎么舍得去赌坊赌钱,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况且那魔族崽子说的话也有道理。
池茵兰琢磨着,应该是她之前的态度太过冷硬,才让谢玄不敢跟她解释,唯恐再惹她生气。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