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过什么?
眼看池茵兰脸色愈发沉郁,谢玄急切地喊住他:“站住,小破烂,过来!”
谢独一脚下顿住,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过,别再这么叫我。”
谢玄猛地伸手把他拉到身边,看向池茵兰,咽了咽口水道:“师尊,这是我大儿子,我刚刚是在教他正确看待男女之事。”
他边说着,边用脚小心翼翼地踢开地上那本春宫图。
这破玩意儿,可把他害惨了。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带给池茵兰的冲击太大,但等她缓过神来,很快便觉出不对劲,她知道以谢玄的相貌,从小就不乏追求者,若是真想,早就养了。
而且她相信自己养出来的儿子不会那么畜生,谢玄再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但池茵兰的脸色仍然不大好看,她目光终于挪向了谢玄身前的谢独一身上。
少年皮肤白得透青,一头墨发随意地用银箍箍起来,眼眸低沉像是阴枭的虎,是张一眼看过去便知其危险的相貌。
而且最重要的是……
池茵兰瞳孔微缩,一眼看出他身上缠绕着的魔气,闪身从腰侧拔出佩剑来,声音渐冷:“谢玄,告诉本座,静海宗第三十六条门规是什么?”
谢玄倏然怔住,门规是每个弟子都要熟记于心的必背内容,他几乎是在她开口的片刻,便立刻回忆起了那第三十六条门规。
然而在他想起时,才终于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寒,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
完了。
他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都怪那破春宫图!
“师尊,他不是杀人的魔族,他还小……”
谢玄想也不想便把谢独一护在了身后。
可他的动作,只让池茵兰更加怒火丛生,她声音略高,火气快要忍耐不住:“我让你背,第三十六条门规,你耳朵聋了?”
谢玄知道再不说出答案,恐怕会更惹怒师尊,只好万分艰难地开口:“凡弟子与魔族勾结者,窝藏魔族者,同罪论处,废去筋脉,逐出师门。”
听他把门规清晰流畅地背出,池茵兰眸光中冷毫无消散,如同飘着一冬的冰雪,声音木然道:“谢玄,你不想做我徒弟,也不想要筋脉了,是么?”
谢玄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硬着头皮说道:“弟子绝无此意,但孩子无辜,我已经养了三年,他们都很懂事很听话……”
看到他朝池茵兰下跪,谢独一眼眸微眯,抬眼盯着那气势逼人的池茵兰。
池茵兰也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一个魔族,哪怕是她期待已久的孙子,池茵兰也提不起半分好感,况且这魔族之子还有可能会害死谢玄。
她必须除之不可。
于是,池茵兰冷冽地对视上谢独一的目光,沉声发难道:“你看什么?”
伴随着她冷然的声音,分神期的威压也铺天盖地、毫不留情地朝谢独一袭来,单单绕过了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