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殷拽了拽他:“这里有明尘留下来的护心阵,很排斥外人靠近。你身子不好,我们去外面说话。”
“我又不是纸糊的。”
方九鹤失笑,还是起身离开了屋子,来到长廊上。
“说来也怪,”
山殷嘀咕道,“他那化身途经天门的时候遭了偷袭,按理说非死即伤,哪怕顺利到了凡间也活不久……怎么四年了还不回来?”
“也许是被什么人养起来了呢?”
方九鹤随意地往栏杆上一靠,猜测道,“我们这儿不也有人爱豢养废仙。”
“养起来?”
山殷悚然,“你是说,有人敢豢养明尘??”
方九鹤“嗯”
了声,又睨了睨他:“这是你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山殷:“……”
山殷:“不行,这怎么得了,我得再下凡找找。”
“那你找吧,我乏了。”
方九鹤打了个哈欠,浑身懒得跟没骨头似的,“没事别密音给我,聒噪得很。”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明尘?”
“担心什么,化身下凡历个情劫而已,死不了。”
方九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我没良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明尘也知道。走了。”
“……哼,老东西。”
山殷在背后小声。
“说谁呢?”
方九鹤走到一半回头,严肃道,“我们俩都是上仙,只有你还是仙君,没大没小。”
山殷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转身进屋打坐,捏了个诀,化分身直奔天门去了。
方九鹤笑意微敛,在门口挑了个地方坐下,给屋里的人护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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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端俯瞰凡间,满目尽是连绵的苍翠山脉,星罗棋布的城镇,浩渺如汪洋,要是丢个人下去,确实难找。
容尊者就住在南边的淬玉山,这不算什么秘密。
山上的小院十分简陋,他也从未花过什么心思打理,顶多比寻常瓦屋结实点,不至于漏风漏雨。
这次捡了个凡人回来养,容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思忖片刻,容昭去山下买了一床又厚又软的被褥,捎带买了几个软垫,把他眼里娇贵脆弱的凡人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孟知凡:“……”
他虚弱地咳嗽两声,试图掀开一点被子透透气。
又被容昭掖了回去。
“我不冷。”
孟知凡掀开被子道,“病倒也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又饿又累,休息几日便好了。”
“饿?”
容昭疑惑,“你一天要吃几顿?”
虽然途中自己是整天忙着打架,但自从孟知凡那次饿晕过去以后,只要有空,他就会给自家柔弱的凡人喂上一顿,怎么着也不该把人饿病了吧?
“被囚禁的那段时日没什么东西可以吃,饥一顿饱一顿的,若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