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倨说是禁锢住她,实际上也就是虚虚地做个样子,根本不舍得用力。于是司吉月居然真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只是她还没挪开几步,一只白净有力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腕。
裴倨一脸无奈,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把人拽回来,司吉月像只小乌龟一样,还试图往外爬,被阻挠了就带着恼意回头瞪他一眼。
裴倨被她这灵动的一眼瞪得背脊窜过一道麻酥酥的电流,眼神忽然变暗,“小月儿……”
………………
司吉月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这个裴倨很危险,她下意识想要往外跑。结果却陷入两难的境地里,司吉月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她胡乱抹了两把眼泪,色厉内荏地瞪着裴倨。
虽然裴倨对什么事看起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是司吉月心里其实清楚,他骨子里本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小时候就能看出几分说一不二的倔劲,现在更是对别人的话置若罔闻。
裴倨看着司吉月稍显无助的脆弱模样,心生餍足,他俯身把人卡在自己和地面之间,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声音低哑地说:“我们小月儿这么抢手,我不得好好讨好讨好你,才能保住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啊……”
司吉月忍不住又掉了两滴眼泪,裴倨手臂和腰腹上的肌肉绷紧,忍了又忍,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慢慢哄着,“好了好了,刚刚是逗你玩的。”
裴倨将头跟抽泣的司吉月抵在一起,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小月儿,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啊……?”
走剧情
第二天,司吉月在日出后醒过来,白鹤山上的空气宁谧而清凉。她穿着粉白色的法衣,感觉大腿内侧被裴倨咬过的地方在走动时仍然有些别扭。
司吉月和垄钰城一起向着山下走,踏过堆聚于岩石地砖间的杂草枯叶,叶片边缘结了霜,粉白色的法衣裙摆拂扫而过,轻轻发出破碎剥落声。
今天最后一场比赛是她和曾天之间的比赛,对这场比赛司吉月其实不是很紧张,因为心里对两方的实力有大概的估测,而且司吉月觉得这次总不可能像上场比赛一样倒霉了。
她作为组长,熟门熟路地走上前,跟曾天相互行了个礼。
因为上一场的东皇钟吸引了大量修士来观看比赛,所以不少人都记住了司吉月的脸,再加上她一头月族独具特色的头发,这次一登台看台上不少观众都认出了她。
格斗场四周布有隔音阵,司吉月听不见看台上的动静,只有鼓声一下下敲着场上所有人的心脏。
随后,司吉月注意到曾天五人无声对视一眼,他们的站位缓缓改变,摆出提前练习好的阵法,格斗场宽阔的场地也极大地方便了风与火两系的修士使用灵力。
司吉月眼中寒芒一闪,极快地拔出剑,准备先下手为强。
“唰”
的一声,司吉月剑尖挑起一名对手的领口,将他整个人向后摔去。
另一人飞快去接,就差一点两名修士就要越过场外。司吉月屏住气息寻找下一次进攻机会。
曾天立刻加快布阵画符的速度,他身边的同门见此也纷纷加快动作,他们都是玄微仙尊门下的弟子。
玄微仙尊擅长布阵,他的徒弟们在这方面也颇有成就。
不过布阵完成前所需的时间,对于曾天五人而言是最危险的,但是他们的配合却称得上有条不紊,极为默契。
曾天的双手因染上鲜血而变得污秽,负责防御的修士也已被单安平拳上火气灼伤,眼看就要撑不下去,曾天等自己的气息稍一缓和,就屏气大喊一声:“起!”
在鲜血画成的阵法之上,一个庞大的虚空元神拔地而起,祂手托玲珑塔,原型生得魁梧健壮,被放大成几十米高的元神之后,给人的压迫感也更为深刻,让人难以注视那双威慑感极深的巨目。
司吉月难掩惊讶地抬头,蹙起眉头观察片刻后,扭头看向卫承兴,“……这是什么?”
“上神……就是收用无主的元神,让祂们为己所用,上自己的身。”
卫承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怎么棘手的全都被他们给碰到了……?
司吉月跟卫承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没有说出口的脏话。
司吉月仔细回想学堂夫子教给他们的常识,这个元神应该是化神期才能有的修为,金丹期后面是元婴期,元婴期后面才是化神期……这一下就跨了两个境界!
在场中司吉月几人狼狈闪躲逃窜的时候,看台上也不平静,莲华门掌门微微眯了下眼睛,“这是……玄微的弟子?”
黎雁铭敲敲烟杆,慵懒地往场下瞟了一眼,眼神里也流露几分诧异,“为了这次比赛下血本了吧?他不是一向很宝贝这些东西吗,这次怎么这么舍得?”
“既然愿意把这东西交给今年新收的小徒弟,看来还是徒弟更宝贝一点。”
白鹤山掌门抚摸着身旁的一只白鹤,笑眯眯地打趣。
对于日理万机的五个掌门来说,五宗大比期间没有往常那些紧迫的公务,只是看看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也算是难得的放假时间,尤其是这种元婴期以下的小组赛,还没有脱离五行元素的局限,没法利用元神打斗,因而这样的比赛在高阶修士眼中基本都算是过家家。
往年里偶尔也有金丹期巅峰的修士在比赛过程中突破境界,升入元婴期,这都是允许的,但是在小组赛中使用上神的,还真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