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沈洱立刻回想到来魔域之前左护法的叮嘱,左护法说了,绝对不能让军师知道这个孩子。
他登时哑了嗓子,片刻,支支吾吾地道:“此事、此事也说来话长,总之这是别人的孩子,本座养着玩玩而已,你别管了。”
谢珣微微一顿,“好。”
沈洱紧紧把小崽抱进怀里,生怕谢珣趁他一个不注意把孩子抢走掐死——左护法说了军师知道超坏的身世后一定会伤害超坏的,他不得不防。
谢珣自然察觉到他防备的动作,抬眼看向厢房内一言不发的魔族们,淡声道:“去叫萧青来。”
萧青?
“右护法在这里?”
沈洱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心情激动,左右护法绝对不会伤害超坏的,有右护法在就好了。
“嗯。”
谢珣眸光微暗,“尊上想见萧青,大过想要见我?”
沈洱被他问得一愣。
其实这三百年,他很想见军师。左右护法常常闲的没事就来见他,有段日子沈洱见他们都见腻了,但军师从未来见过他一面。
思及此处,沈洱心底又有些气闷,压了压眉,“是啊。”
话音落下,谢珣沉默不语,指腹轻轻转动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待萧青来之前的气氛实在安静,沈洱瞥他一眼,还是决定问他,“这三百年你为什么不来见本座?”
谢珣垂下眼睫,低声答他,“属下得知尊上被封印,想在魔域寻找解开封印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才到了魔域。
沈洱抿了抿唇,还是不太高兴,“一天见本座的时间都没有?”
谢珣摇了摇头。
“本座不相信。”
沈洱越说越气,他打量着厢房内的陈设,分明处处都是名贵千金的东西,军师一定是被魔域的花花富贵给迷住了,“三百年前,那天你去了哪里?”
不需沈洱说完,谢珣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天。
“属下在外为尊上抓捕赤血蛟龙的恶念,却被赤血蛟龙身上的上古阵法所伤,不慎受重伤昏迷了数日。”
谢珣抿了抿唇,缓慢而平静地道,“回山时,一切已成定局,是属下擅离职守,望尊上责罚。”
沈洱能怎么罚他?
这些从小跟他长大的部下,他从来没有责罚过他们。
但是如果不罚,下次军师心更野了,直接跑走单干怎么办?
他得树立自己的威严!
怎么罚呢?
用棍子狠敲他脑袋,会不会把他打傻,军师的脑子那么好用,打傻了可不行。
关他禁闭?可这里是军师的地盘,他在军师的地盘关军师禁闭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四下扫视一圈,冥思苦想,还是没想到该怎么罚,咬牙道,“你想本座怎么罚你?”
谢珣默了默,从桌上拾起一柄精致的月牙短刀,在沈洱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左手一刀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