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玉拔出长剑,冷戾睨着他:“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我不走。尊主赐予了我一切,修为、地位,以及我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我要一生到死都追随他。”
更何况,在他还没有真正超越顾明昼之前,他要一直跟着尊主修炼下去,眼看就要超越顾明昼了,他怎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闻言,顾明昼默了默,“我只再问一次,真的不走?”
宋惊玉恨恨地盯着他,恨不能将他那副永远气定神闲的面皮给撕下来,“我也只再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走!”
“宗主说了,让我可以代他惩戒你。”
话音落下,宋惊玉便见顾明昼缓缓自腰间拔出剑来,面无波澜,淡声开口,
“宋师兄,失礼了。”
宋惊玉微怔,随后冷笑一声,提剑迎上,“正有此意。”
两位炼虚期的战斗快到几乎看不真切,凌厉的剑气将房间内一切陈设尽数扫碎,但宋惊玉似乎顾忌着天字一号房的那位魔尊,因此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而顾明昼也担心失手给他捅死,处处留力。
魏燎乐得看戏,从旁边桌上拾起一串碧透的葡萄,拣起一粒丢进嘴里,偏头看去,沈洱居然还在盯着宋惊玉目不转睛的看。
他嘴角微抽,“尊上?”
沈洱擦了擦口水,“怎么了?”
这个叫宋惊玉的人类,身上有好强的恶念,而且每次顾明昼一开口,宋惊玉的恶念就会翻了倍地噌噌上涨,看起来好好吃啊。
如果他能把宋惊玉和顾明昼抓来放在一个笼子里,每天让顾明昼说话气死宋惊玉,他岂不是就永远会有源源不断这样美味的恶念吃了?
魏燎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用脚趾琢磨也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正经事,他伸出手,缓缓将房间门开了道缝,“里面这个别琢磨了,你吃不了。趁顾明昼腾不出手管你,你还不快走?”
闻言,沈洱才如梦初醒,激动万分地点点头,对魏燎道:“你别告诉他啊,就说本座带超坏去如厕了。”
魏燎:“……行。”
谁信啊?
这脑子,放他出去真的没事么。
沈洱转身欲走,忽然顿了顿,把自己脸上的鬼面具摘下来,扔给了魏燎,“对了,这东西你不是想要嘛,送你了。”
这破面具他戴着碍事,刚刚流口水都流了一面具,挡着他吃饭了。
魏燎下意识接住那面具,微怔了瞬,而后便看着沈洱悄咪咪地推开门,飞也似的逃了。
他伸出指,在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上轻轻摩挲,忽地低笑了声。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想要的东西,
——竟是送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顾明昼仍沉浸在和宋惊玉的战斗里,浑然未觉兔子已偷偷溜走了。
宋惊玉的修为的确增进很多,而他亦不能下死手杀宗主的独子,收拾起来实在有些棘手,不过此人心境不稳,大不了多打几个回合,很快就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