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还是幼?”
凌却尘终于把他拖到了僻静地方,撒开手冷冷道,“坐。”
杜若被他的冷峻神色所震慑,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大气也不敢出。
“老实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
杜若茫然,“我犯什么事了?”
凌却尘拂去石凳上的灰尘,施施然坐下,道:“犯了天条。”
杜若:“???”
凌却尘:“你没事关心洛怀川做什么?”
“关心?我当然关心。”
杜若一脸被冤枉的不高兴,伸手比了个六,“六天!我照顾了他整整六天!就算是条狗都有点感情了,关心一下怎么了?”
刚泡好的茶已经送上来,妖王宫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六天。”
凌却尘端起茶盏吹了吹,不紧不慢道,“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离不弃照顾了六年。”
“……”
“说,洛怀川跟你说了什么?”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记着,那家伙说的字你一个都不能信,鬼话连篇,真假掺半,心眼比筛子的孔还多,除了算计就是算计……”
杜若小声嘀咕道:“也没你说的这么坏吧。”
凌却尘喝茶的动作凝滞了。
凌却尘:“?”
凌却尘“当”
地搁下茶盏,道:“你再说一遍??”
杜若心虚地撇开目光。
“十天前你对他还不是这个态度。”
凌却尘眼神冷得都要结出冰渣子了,“他虽然不坏,但也绝非什么好人。你是白凤道首徒,又是我的挚友,他接近你或许另有所图,不可掉以轻心。到底是什么样的花言巧语,能把你哄得团团转?”
杜若有些犹豫,沉默片刻,小声道:“我只是……已经知道当年的‘水云台弑师之祸’不是那么回事,他吧……他的魔气也被你封了,身子又虚弱,比刚入白凤道的师弟师妹还不如,跟纸糊的一样。我就、就是顺便那么照顾一下,你别多想哈哈。”
凌却尘:“……”
这句“别多想”
一出来,实在是想不多想都难。
洛怀川的屋子很安静,静得好像没有人住一般。
沈修远推门进去的那一刹那,没来由地感到了一丝紧张,很怕屋里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他绕过屏风,看见洛怀川支着下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顿时松了口气。
“你在啊。”
洛怀川似是一惊,匆忙起身合上书,封皮上面的字还是倒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