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落下来的令牌握在手中,把白凤道宗徽那一面给他看,道:“破烂宗门?”
杂役弟子的脸色“唰”
地白了。
杂役弟子死死瞪着那块令牌,怀疑自己眼花了,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忽然又听身后楚云山诧异道:“你是白凤道的掌门随行?”
“嗯。”
“我还以为你只是和玄明君关系比较好,没想到还有这层身份在。”
只听“噗通”
一声,那个弟子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沈修远目不斜视,绕过地上那一坨,走到楚云山身旁,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楚云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忍耐什么,片刻之后道:“这事不用告诉点苍派了,让这家伙别再添堵就行,该送来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哦。”
沈修远看起来有些失望,抿住嘴唇,须臾,提高声调道,“没听见吗?还不快滚!”
“是是是是……”
那个杂役弟子跌跌撞撞爬起来,忙不迭滚了。
沈修远瞟了眼那满身肥肉圆滚滚的背影,再看向身旁的楚云山,忽然没了套话的兴致。二徒弟的衣服有些旧了,袖口和领子都磨损得严重,眉眼依稀能见得几分当年的影子,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疲态,看来被岁月磋磨得不轻。
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开口道:“之前送来的赔礼,不会原本是打算用来贿赂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的吧?”
楚云山没吭声。
“明知会被刁难,还要接请帖?万宗大会本就不是让小宗门扬名的地方,除了几朵鲜花,剩下都是用来陪衬的绿叶,看你也不像是想要巴结大宗门的人,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沈修远说得相当委婉。
他方才见到的那几个弟子都资质平平,估摸着在前几轮就会被淘汰,实在没什么参加万宗大会的必要。
所以自己这个二徒弟到底为什么要来?
楚云山终于不再沉默了,抬眼看向他,道:“我有一定要来的理由。”
“……?”
沈师尊茫然。
多年不见,楚云山都会说废话打太极了,刚才也是,被欺负了竟然不踹一脚回来。
变化真大。
他摸摸面具,叹了一口气,道:“楚掌门看起来很忙,那我先……”
“不,不忙。”
二徒弟答得飞快,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带着一点拘谨,期待道,“要进来喝杯茶吗?”
沈修远:“?”
好像……又没变多少?
他被拉进了屋子,看见桌上的浮灰和缺了口的茶碗,还没来得及皱眉,就见楚云山熟练地擦干净桌椅上的灰尘,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套茶具,道:“先坐会儿,我去沏茶。”
“哎——”
话音未落,二徒弟已经跑没了影儿。
沈师尊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在凳子上,顺便祈祷凌却尘不要那么早回来,否则自己很难解释为什么话没套到,反而在这里和楚云山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