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修远瞠目结舌,“什么,金丹初期还做杂役?你们门派这么阔气??”
“倒也不是。”
那弟子诚实道,“只不过玄明君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就过来帮忙干几天杂活。要不是修为太低,才金丹初期,争抢不过其他师兄弟,这种好差事怎么会才轮到两天,唉。”
“……”
沈师尊默默地把“偷腰牌”
这个选项划去了。
吃过早饭,沈修远便开始了修炼。
既然捷径没得走,那便只能靠勤勉。他静坐片刻,忽然想起凌却尘会经常在一块雪白巨石上打坐修炼。
难不成是什么聚集天地灵气的法宝?
沈修远略一思忖,爬下床,往悟石去了。那洁白莹润的巨石静静挨着一株青松,散发着冷意,上面隐约可见细密的阵法痕迹。
他大着胆子上去摸了一把。
没有触发禁制。
看来凌却尘确实没胡说,整个云琅崖确实不设禁地。
沈修远围着悟石绕了两圈,用指腹摩挲,一点点描摹过阵法刻痕,细细琢磨,然后又试着打坐了半个时辰。
他瞧出了些许门道。
这是用来压制心魔的东西。凌却尘有事没事就过来坐坐,恐怕是心魔深种,难以拔除,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沈修远由此生出几分迟疑。
他想起那双映着残阳如火、漂亮却混沌的眸子,又想到这十几天的红烧猪蹄,还有昨晚的那碗酒酿圆子,心里莫名有点点过意不去。
自己就这么跑了,而小徒弟又是这般看重自己的师父,要是真的为此受了刺激走火入魔,那可如何是好?
成为魔修的缘由千奇百怪,途径却只有三条。
一是主动修习魔功,二是被人种下魔种后强行堕魔。也会有学艺不精的魔修借魔种之力修炼,因此很难分辨拥有魔种的魔修究竟是不是被迫的。
不论如何前两者还算是有的救,而第三种,则是在修炼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却侥幸没疯没死,一身灵力堕化,亦会心性大变成为魔修,且无药可救。
沈师尊顿时心事重重起来。
凌却尘暂时还没害过自己,不应当如此下场,但自己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以待毙,实在令人为难。
这一丝动摇持续到了傍晚时分。
沈修远接过杂役弟子递过来一个储物袋,疑惑道:“这是什么?”
“是玄明君委托药堂炼制的一些东西,今日才炼制齐全,就匆匆忙忙让我送来了。”
沈修远微怔,旋即打开储物袋一看。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随便开一瓶便能闻到扑鼻浓郁的丹香,粗略辨来,应当都是用来洗髓伐脉和筑基的绝品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