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他躺在床上,两人之语一清二楚。
顾一岐说他求了酆都大帝很久,至昨日,酆都大帝才准他带她同去天庭,“我昨夜便想告诉你,可你去了人间听话本……”
孟厌沉默良久,笑着回他,“顾大人,我难得骗到一个游魂,得对他负责。”
她说完这话便潇洒转身,回房关上门又开始呜咽哭泣。
他们那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完全可以抛下他,跟着顾一岐一走了之。
“你长的比他俊俏,我放着你不要,难道选他?”
“滚!色。鬼。”
“温僖,是你先勾搭我的!”
那日她原本没起歪心思,毕竟一个小小孟婆,若私自收下游魂,重则会被赶出地府。偏偏温僖一双桃花眼,极不安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说,还一个劲夸她好看。
左一个上仙,右一个上仙,勾得她色心四起。
“孟厌,我一上桥,你那双眼睛都快放光了!”
那日他原本只是想开口打听地府出了何事,毕竟他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神仙。谁知孟厌小手勾着令牌晃,那双色眯眯的贼目眨个不停。
左一个真俊,右一个真俊,摆明让他以色侍人。
两人扯起旧账来,没完没了。
孟厌又想起一事:“哼,当夜我让你抱着被褥去床下,说明日帮你谋个小官。你倒好,半夜脱光衣衫,爬上我的床。”
她睡到一半,睁眼便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半裸美男。
那男子疏阔俊朗,看的人神魂颠倒。
正是春心荡漾的日子,她哪忍得住?
温僖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我?大半夜不睡觉,你非要蒙在被中偷偷叫我的名字。”
他睡到一半,听见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
那声音又娇又媚,叫的人骨酥心痒。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哪忍得住?
关于当年旧事,两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回房后,孟厌大手一挥,“算了,我这个主子大度,不与你一般见识。等我当上五品官,定要踹了你。”
温僖讥讽她痴人说梦,“眼前这案子,你都破不了。”
孟厌胜券在握,“我已找到此案的线索。”
“什么线索?”
“你傻了,凶手逼死祝融,要么为财,要么为情。既不是财,那便是情。”
她盘算着明日去问问祝余,祝融年少时,可曾做过负心人。
温僖无语地看她自说自话,心底另一个声音冒出来,“这傻子,你明日还是直接带她去找凶手。”
崚嶒骨(五)
朝阳透过薄雾之时,四人在地府门口聚首。
孟厌洋洋得意说出她的猜测,“没准是祝融从前负心薄幸,被人报复了。”
顾一岐扯出一丝难言的笑意,“据我所知,祝兄与亡妻青梅竹马,夫妻情深。”
“你认识他才几年,哪能知道所有事。”
“我们不仅是同僚还是同门师兄弟,师从同一个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