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岐:“那个装钱的箱子如今在何处,可否让在下看一眼?”
银票没问题,人也没问题,难道是钱箱的问题?
李柘吩咐捕役去取钱箱。
不多会儿,一捕役抱着一个贴有封条的钱箱走来。
说是钱箱,其实是文房提箱,常用来装文房之物。
孟厌认出箱子是紫檀木所制,暗叹这县衙看起来破,装钱的箱子却知用好的。
李柘看他们都盯着箱子看,解释道:“此箱并不是县衙之物,乃是周饶周老爷之物。”
他们当日在周家收到善银后,周饶叫住他们,吩咐小厮取来一个箱子。话里话外皆在担心,银票放在他们身上,恐有失窃之险。便建议他们将银票装入钱箱,贴上封条,到时打开交给百姓即可。
祝融觉得在理,等收齐所有善银,依话照做,谁知最后竟因此没了命。
四人仔细检查了钱箱,封条仅有一次扯开的痕迹。
而且,箱中并无机关。
孟厌:“后来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李柘拍着胸脯,说得痛心疾首,“不瞒你们说,这事连本官也不知。总之就是有一日,大家都在传老祝贪了一张银票,还有人言之凿凿说看见他把银票揣到怀里。”
他与祝融共事五年,不信祝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
自祝融来高陵县后,一向严格管束县衙所有人收受他人钱财之物。今日若非祝融死了,他万万不敢收他们的银子。
崔子玉挨近孟厌,“这事瞧着有鬼,看来我们得去找找这个传谣之人。”
四人对视一眼,向李柘告辞后离开。
温僖牵着孟厌的手,口中不停嚷嚷让孟厌夸他。
“今日若不是我机灵,某人还进不去这县衙呢?”
说罢,他神色惫懒,瞧了一眼顾一歧。
孟厌拉走他,“你可别说了,这案子本就是我的事,他不过是陪同我们查案罢了。”
虽说顾一歧和她有旧情,但两人已三年未见。万一顾一歧和月浮玉一个性子,治她一个纵容跟班,不敬上司之罪,免不了她又要被扣分。
温僖面无表情,“孟厌,你竟维护他?”
孟厌:“……”
合着,分没扣在有些人身上,便不知道心痛!
四人在高陵县,来回问了多人。
人人都说曾亲眼瞧见祝融贪钱,可一旦他们细问是何日何时何地看见的,那些人便开始胡言乱语。
有说是县衙门口,有说是某一家大户的后门。
更有甚者,说是路过祝家看见的。
孟厌起了好奇心,“你是如何路过,又是如何看见的?”
那人信誓旦旦,“我回家时,远远瞧见他往怀里塞东西。”
四人聚首,得出结论:“三人成虎,全是道听途说之言。”
顾一歧沉思片刻,“如此看来,最初散布谣言之人很有问题,我们得找出第一个说祝融贪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