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缘衣和君旻两人气质不凡,遇事时手段干脆利落,甚至可谓是狠辣,若是加入他们,王予之有预感,他们会如虎添翼。
王予之的确没有想错,缘衣和君旻若是真加入他们,他们别说是如虎添翼,整个天下毫不费力就是他们的。
但是神明又怎么会干涉凡间的琐事。
君旻眼皮也不眨的拒绝了李虎的邀请,前来请客的陈礼如王予之所想的一样,吃了闭门羹。
陈礼战战兢兢地回复了李虎,出乎意料地是李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一脸凝重的看向王予之,“三儿,你怎么看?”
君旻会拒绝是在两人意料之中的,但是连犹豫都没有,拒绝的这么干脆,是让王予之有些意外。
王予之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他们这么多人,他却拒绝的这么干脆,这更加证明了两人是有实力的。
他低头略微思忖了一下,召来刚才去传消息的陈礼,“你去挑一支上好的金钗过来。”
陈礼一脸懵逼,“二当家,我们哪里来的上好的金钗?”
因为他们决定要做大事,所以一番商量后,李虎和王予之决定把那天抢来的东西物归原主,这两天正在清点从百姓那里抢来的东西,准备巳时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二当家毫不脸红:“那天不是抢了那么多东西,你去借一支。”
陈礼苦着脸,“二当家,你说的轻松,我要如何借啊?”
那些东西不是要还回去了吗?
二当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陈礼,“你就从里面挑一支,至于归还东西,迟一点归还就好了。”
陈礼还待发问,一抬眼就看见大当家正瞪着眼凶神恶煞地怒视着他,他立马哆嗦着转身跑了。
等陈礼跑了,李虎收回刚才吓唬他的凶神恶煞的表情,也一脸疑惑的看着王予之,纳闷道:“你要金钗做什么?不是说要把那些东西还给百姓吗?”
王予之一脸高深,“很快你就知道了。”
能不能很快就知道李虎不确定,但是被强迫去“借”
支金钗的陈礼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梨花木制成的匣子,苦着脸交到了王予之的手上。
李虎睨他一眼,教训他:“男子汉大丈夫,让你拿支钗,干嘛像做贼一样。”
陈礼低着头,嘟囔道:“可不就是做贼吗,明明说好了会还回去的,现在又让我偷偷拿出一支钗。”
陈礼年纪不大但也是有抱负的,从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就知道了。他是个孤儿,父母都在抢劫时死了,在山寨里吃百家饭长大了。因为一群山匪没文化,大家都叫他陈狗儿。
后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什么礼义廉耻,于是觉得礼排在第一个一定是个好字,就开始让一众山匪叫他陈礼。
一开始大家只是开玩笑应和着,时间长了陈礼倒是真的成了他的名字。陈礼自从知道他们大当家要做大事,就自认为自己也是正规军了,做事得光明磊落,为百姓服务。现在让他偷拿百姓一支钗,比当土匪时杀人还难受。
李虎瞪他一眼,没说什么,心里骂骂咧咧回去要把这小子派去喂蛇。
王予之接过匣子,并未打开,便问道:“这支钗成色如何?”
陈礼立刻不发牢骚了,挺直了胸膛,一脸骄傲:“二当家放心,这支钗绝对是那群货中最好的。”
他从小就在土匪窝中长大,不知道见过了多少金银珠宝,成色好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支钗绝对是那批货里最好的。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闪现懊悔的神色,他怎么能把百姓的东西叫做货呢!
王予之微笑,没拿匣子的手拍了拍陈礼的肩膀,“跟我过来。”
陈礼挠挠头,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又被李虎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迅速跟上王予之。
君旻并没有通过睡眠来调养生息,一方面是他不需要,另一方面还是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刚醒过来的缘衣。
然而他刚打坐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眉头微皱,有些不耐。
果不其然,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王予之含笑,自认为彬彬有礼地轻轻敲了敲门:“这位公子,你在吗?在下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来给那位姑娘送点东西。”
君旻皱眉,停下了正在设的结界,冷着脸打开了房门,眼神锋利:“你要干什么?”
王予之嘴角上扬,等觉得这个上扬的角度不卑不亢时,准确地停了下来:“我看前日那位姑娘丢了发簪,公子是男人,心没有女儿家的细,可能想不起来女子还需要用发簪,所以在下特意奉大当家的命令,给姑娘送支发钗。只是男女有别,所以在下就将此物交由公子,再由公子转交到那位姑娘手上吧。”
陈礼在身后小心地打量前方的场景,看到他们二当家每说一句话,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公子脸色就黑一分,心下十分纳闷,二当家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这小公子看着不太高兴的模样。
君旻的确不太高兴,他的师父需要别人来献殷勤?他目光如刀,落在王予之手捧着的匣子上,冷声道:“不需要。”
说完,啪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陈礼瑟瑟地抬头看了一眼碰了一鼻子灰的二当家,惊讶地发现这位二当家一脸笑意。
王予之将手里的匣子放到陈礼手上,笑道:“呐,有借有还。”
陈礼呆滞地接过了匣子,没搞明白二当家在说什么。
屋内,君旻安静了一会儿,掌心出现了一支木钗,正是缘衣一直带着的钗子。好半晌,他将那只木钗收起来,拿出了那支他赢得的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