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羲看向祝容手里的储物戒,周围的人听不到李秀文的话。但是他作为修者,对于邪祟之物十分敏感,他的修为已经足够碾压李秀文,李秀文又是待在自己徒弟的储物戒里,这储物戒可是他亲自为祝容挑选的、已经是祝容的专属储物戒了,但祝容对他不设防,他也能够随意进入祝容的储物戒拿取物品。
听到李秀文的嘟囔,瞿玖羲便往祝容的手上看了一眼,李秀文察觉到瞿玖羲的目光,便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也不吵闹了。
开玩笑,这可是轻易便把她击败的人,她寄人篱下,小命都难保了,还是少说话为妙。
祝容吃了一半糖葫芦,就不吃了,而是把糖葫芦攥在手里,跟瞿玖羲并肩走在一起。瞿玖羲见祝容不吃糖葫芦了,便问:“怎么不吃了?”
祝容其实不爱吃甜的,但是他永远记得瞿玖羲第一次给他买糖葫芦的那个冬天,从此以后他就喜欢上糖葫芦了。
世间皆苦,唯有瞿玖羲最甜。
祝容回答说:“师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拿到东西也不能一下子全吃完呀,而且这儿这么多好吃的,我还想留着肚子吃别的东西呢。”
李秀文在储物戒里看得嘴馋,但始终没敢吭声。
瞿玖羲抬手摸摸祝容的头,怎么这孩子一天长得比一天高了?
“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祝容又是一副标准的甜甜的微笑:“师尊对我真好,我真喜欢师尊。”
瞿玖羲经常被祝容这样夸赞,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是回给祝容一个淡淡的笑容。
而祝容突发奇想,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递到瞿玖羲嘴边:“师尊要不要试试,这糖葫芦很好吃的。”
瞿玖羲不喜甜食,并且虽然算不上是极度的洁癖,但是他绝不会吃旁人吃过的东西。所以他看着祝容递过来的糖葫芦,那上面的山楂又大又圆,还泛着水润的红色,尽管这糖葫芦很诱人,但是瞿玖羲看到祝容吃到一半的那一颗糖葫芦留下的糖渍,还有一点点山楂的残留,莫名有些沉默。
祝容眨了眨眼睛:“师尊,怎么了?这个很甜的,你快尝尝。”
少年人眼里是一种热切的期待,他期待着自己的师尊吃下自己举着的糖葫芦,期待着瞿玖羲能够尝到这糖葫芦到底有多甜。
此时祝容好像已经忘记了瞿玖羲的习惯,以前那个十分体贴,事事都处理得十分妥当的祝容好似已经不见了。这个乖顺的徒弟此刻竟然要师尊吃下他吃过的糖葫芦。
而瞿玖羲也明显忘记了这一点,他迟疑地看着祝容,嘴巴张了张,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瞿玖羲缓缓低头,还是咬下了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
瞿玖羲将这颗山楂咬在嘴巴里,最先尝到的是甜甜的滋味,这糖衣的味道确实甜,祝容说的没错。但甜甜的糖衣被咬碎之后,只剩下最里边的那颗山楂,刚刚才尝了糖衣的甜,此刻又尝到山楂,竟然感觉有些酸,但酸过了之后又只剩山楂的果甜了。
确实好吃。
瞿玖羲嘴巴里嚼着这山楂,默默地想着。他看到祝容期待的眼神,便点评了一句:“好吃的,阿容多吃一些。”
尽管这糖葫芦十分甜,但瞿玖羲还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但好在他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祝容得到瞿玖羲的回答,丹凤眼弯弯的,脸上笑开了花:“好吃吧,我就说着糖葫芦很甜。”
瞿玖羲点头:“嗯。”
两人并肩往闹市走去。
储物戒里的李秀文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看来祝容说的没错,他们俩确实是夫夫的关系。但是祝容又喊他师尊,难不成是师徒结为伴侣了?
李秀文越想越有可能,日久生情是常有的事。虽然李秀文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但民间流传的爱情故事可不少,她也算是情窦初开,对这种男女之事颇为敏感。
在夜市中,祝容缠着瞿玖羲买这买那,大多是有些吃食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但瞿玖羲竟也顺从地给祝容买了。祝容喜滋滋的:“师尊,你对我可真好。”
“你对我可真好”
这句话祝容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虽然瞿玖羲已经听习惯了,但每次听到都会有一种骄傲的感觉,一种被自家徒弟认可的感觉。
瞿玖羲笑着用手指尖点点祝容的额头,他现在连戳戳祝容的额头都要伸长手才行了,十五岁的少年竟然已经和他长得差不多高了,再过一两年,祝容怕是要比自己高了。
“你啊,许久没下山了,这回带你下山,既然正经事已经解决了,那适当地放松放松也是可以的,只是上山之后还得更加勤勉练习。”
猜测心意
接着,瞿玖羲又带祝容吃了好些小吃。十五岁的年纪,吃什么都不觉得饱,肚子里跟真的能撑船似的。
吃饱喝足,两人一鬼又回到客栈。
祝容问瞿玖羲:“师尊,我们把李秀文带走了,可百姓还是有恐慌,我们是不是应该知会官府一声?”
瞿玖羲点点头:“是要的,官府交给门派的任务,完成任务时要前往当地官府进行确认,这样门派上的任务才会更新成已完成的状态。况且,让官府知道我们已经将河中的邪祟除干净,百姓们也能过得安稳一些。”
李秀文却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百姓们是该过得安稳一些,可那几个伤害我的人呢?”
瞿玖羲无视李秀文的话,对祝容说:“阿容,明日和我一起去官府吧。”
祝容已经修炼了五年了,瞿玖羲觉得不能让祝容只专注于修炼,况且祝容还是杂灵根,虽然他全心全意地教了,但不保证祝容能够完全按照他计划好的轨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