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子崴了脚,苏木顶替他上课,看着一群小豆芽,瘦骨嶙峋,像是没吃过饱:“这堂课,跟我走。”
盛泽稷提着药匣,看见苏木带着一个班的学生往外走,连忙问:“小师姐,你们去哪?”
“带他们去吃饭。”
没去酒楼,苏木带着二十个学生蹲在街边啃饼子,这道奇观引来众人齐齐观看。
“知道为什么我只带你们来买烧饼吗?”
学生们齐齐摇头:“不知道。”
“很简单,夫子没钱。为什么不带你们去抢饼子,而是要给钱,有人知道吗?”
学生嬉笑道:“夫子怕挨打。”
“错,因为抢东西犯法。知道夫子为什么要带你们来吃东西吗?”
学生们再摇头:“不知道。”
“谁最后一个进学堂,谁今天就会被留堂。”
苏木话音刚落,人就没了踪影。一群孩子嘴里叼着、手里拿着、兜里揣着,一溜烟地按往学堂跑。
马车车帘掀起,任玲琅对着面前的人说:“苏夫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知道你在车上,你就不怕她问你?”
“她不会。”
最后一个瘦弱的孩子进入课堂,发现众人都望着她时,她满头大汗,手里兜着两个烧饼,不敢坐下。
“坐吧。”
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过去,只看苏夫子的背影,“下课了,准备上下一堂课吧。”
夕阳西下,众人后知后觉,苏夫子担心他们饿晕,所以打着上课的名义,带着他们去吃早食。
被留堂的学生红豆站在门口,门自己开了,吓了她一跳:“红豆,进来。”
她走了进去,里面除了苏夫子,还有一位盛夫子。
“你来,坐下。”
苏木招手叫她过去,“小师弟,你给她看看。”
盛夫子与苏夫子生得极好,像画中的仙子,她的黑小手被仙子握住时,她是想缩回来的。
“红豆,小时候,你的腿有受过伤吗?”
苏木蹲下来,摸了摸红豆的腿骨。
“被,被马踩过,养好了。”
她低着头,她害怕被学堂夫子退回家,这里上学是不要钱的,等下旬还会发衣裳和月钱,她不能走,红豆急地都快哭出来了。
红豆看着盛夫子也蹲下身子,与自己的视线平齐,他的眼睛像清澈的镜子,她从中看见了自己,柔和的男声响起:“红豆想跟同学们跑得一样快吗?”
红豆吸了吸鼻涕,不是赶走她走?
“想。”
“配合夫子,按时吃药。苦也要坚持,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