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庭轩磨了磨后槽牙:“滚。”
鬼月老感受到自家主人的怒火,麻溜儿准备滚,却又被花大佬叫住:“以后我和丹枫独处的时候,你都不准靠近,若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是,属下遵命!”
鬼月老自知尊上多半是打翻了醋坛子,人鬼不计地无差别吃醋,忙不迭答应下来,便马不停蹄地滚了。
如今房间里真真正正地只留下了花庭轩和楚丹枫二人。
看着怀里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师兄,花庭轩吐出一口气,打了个响指,四周床幔落下,四角的烛台也应声熄灭,唯有如水月色,从窗棂里泻进几缕,给楚丹枫的睡颜镀上一层柔光。
花庭轩抱着他缓缓躺下,没忍住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啄下一吻,喃喃苦笑:“小师兄,你可真会折磨人。”
说罢,他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
,才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脚,准备去洗个冷水澡降温,行至铜镜前,忽而看到自己侧颈上一排整齐的齿痕。
“…………”
花庭轩又剥开衣袍,果然无独有偶,从胸口到腰腹,全是形状不一的小小牙印儿。
“……”
他压下复燃的燥热,掐了个法决,试图把这些印记去掉,可法诀掐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花庭轩神情莫测,忽然勾起唇,那笑容很不端庄,显得心机很深似的,随后,他只去掉了脖子上清晰可见的齿痕,身体上的全部保留,又嫌身上的痕迹不够似的,自己多掐了几次,掐出一身青紫,这才重新裹紧衣袍。
楚丹枫是在暖烘烘的怀里醒来的,作为一条独居了两辈子的单身狗,他很不习惯跟高大的成年男子挤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奋力从那怀抱中挣扎出来,并顺带给了对方一脚,直接把人踹出了被窝。
楚丹枫打着呵欠,紧了紧小被子,正要继续睡个回笼觉,可随着意识渐渐回笼,他却睡不着了。
楚丹枫想起来,昨晚
……他好像,做了个特别有悖伦常的春梦。
他变成了同人话本里的“楚美人”
,意图对自家师弟做那禽兽不如之事,而六师弟并不像话本里一样,是个只有十二三岁的软嫩孩子,而是身量已基本长成,个子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一身劲瘦有力的肌肉硬邦邦。
可梦中的自己十分奔放狂野,并不觉得不妥,荤素不忌地压倒了他,还剥人衣服……再往后就记不住了,也不知究竟得逞了没有。
……幸好不记得后半程的情节,楚丹枫惊魂未定地想。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并不觉得偶尔做做不可描述的梦有什么大不了,可梦也应该梦到胸大腰细的女人,自己为什么会梦到硬邦邦的少年?还是花庭轩!那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我居然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梦!’楚丹枫心有余悸地想,一抬头,就看到梦中另一男主角花庭轩正委屈地抱着膝盖,高高大大地缩在床脚,他睡眼惺忪,显然还没完全醒,身上只有一套薄薄的亵衣。
楚丹枫:“……”
不用问,是自己把他踹出去的。
楚丹枫清醒了,也想起来了,这孩子之所以在自己被窝里,是听了掌门师伯的吩咐,专程替自己压制鼎炉之体气息的,自己可倒好,第一晚之后,就把人踹出去了,真是‘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的典范,他摸摸鼻子,尴尬道:“对不住啊,睡懵了。”
“不碍事。”
少年摇摇头,又很冷似的,缩了缩脖子,目光直白地看向楚丹枫……的被窝。
“……”
若换作平时,楚丹枫定然心软把人叫回来,可刚做了那样激烈的梦,他还有些没缓过来。
“轩儿,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有没有……对你……呃,我睡相不大好,有没有打扰你?”
楚丹枫含蓄地问。
花庭轩没等到自家师兄的邀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咬咬唇,低眉顺眼地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