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家向来低调,这次生日宴被压了规模,但也掩不住各方的诚意:就一个普通的酒店餐厅,十几个桌,请了一些演员上台演出,客人也走来走去交谈聊天,气氛很是轻松。
“哥,他们这么年轻为什么就会胸口碎大石,跟国内大爷几乎一样。”
宋津已经看入迷了,随口说道,“也许是亓官澈教的?”
秦安清清嗓子,“蕙蕙,这帮人是亓官澈的同学,学了武术,忘记了?”
宋蕙呵呵一笑,秦安有时候比亓官津更像他亲哥。她也不再执着问这个无聊的问题,抬头看向秦安,眼睛亮晶晶的,“秦哥哥,你给我夹一只虾呗?”
就坐在她左边的秦安一声没吭,拿起公夹就给她夹了两只大虾。宋蕙的腿立马蹭了上去,几乎是磨蹭着他的小腿,一下下的,很是痴缠,她面上依旧是无辜的微笑,“谢谢秦安哥哥。”
秦安呼吸有些沉重,不露声色挣开她的腿,垂下眼眸,“不用谢,想吃再叫我。”
她已经看了拔河、肉搏、战舞,现在又是胸口碎大石,有趣啊,反正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就发现她哥都忘嚼嘴里的饭了。
“这只是基础项目罢了,看似简单,其实一点都不难。”
一个声音闷闷不乐地响起。
宋蕙看向右边那个男生,他撑着下巴,眼皮都快闭上了。
“你说的话,还的确是一句话。这么外向,他你家里人知道不?”
说完,宋蕙低头,吃了一口米饭。
不过当她抬头时,就对上了一双好奇的眼睛,还是少见的异瞳,一蓝一棕,跟显微镜观察细胞近似的视角,死死盯着她,移都没有移!她瞧了一眼,就觉得被眼中迸发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了。
“你!”
他怎么跟鬼一样!
少年稚嫩的脸庞,匹配上那双正审视她的眼眸,露出探究的神情,但一开口就让人不能理解,“采点你的头发。”
还没等宋蕙来得及反应,他就托起她垂下来的黑发,没有任何痛觉,她就看到少年指尖捏住几根长长的发丝,拿出一个塑料密封袋,装进去了。
“不是!你谁啊,想干什么?”
她立马朝袋子伸出手,想阻拦他。
少年的力气大得很,丝毫未受影响,收好头发后才肯搭理她,丢下两个字:“好奇。”
“好奇?”
秦安放下刀筷,餐盘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他站起来,绕过宋蕙,走到少年面前,“未成年?”
不知道戳中哪块神经,少年忽然冷笑,“我是未成年啊,跟我打架,你得进监狱,还不快滚?”
宋蕙扯了扯嘴角,又是哪家不懂社交的自恋小孩跑出来创人了。她拍拍秦安的肩膀,凑近少年几步,示意他别动怒,“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更欠揍,真是应了一句话,越小越拽,“你不配知道!”
“喂,你这个小屁孩,叫什么呢?”
宋津也注意到了几个人的争执,皱眉嚷道。
可惜宋蕙不说能比得上亓官星吧,起码也是被人纵容着长大。敌强她就强,逆反心理爆发,她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揪下他几根毛,反正这个猖狂得意的家伙也没预料到她还会反击,眉头疼得一皱,眼睛瞪大看向她,“你、你干什么?”
“回去验验dna,看是哪家的小孩,这么没礼貌。”
本以为少年是头脾气古怪的狮子,谁知道他却甜甜笑了。
“哦,不用验,宣升元是我的姑父。”
“什么?宣叔?你究竟是谁?”
少年有些失望,咂咂嘴,“你自己慢慢想。”
“??”
他被揪过的头发蓬蓬的一丛,几乎快要盖住整个额头,又戴着黑色的一次性口罩(鬼知道怎么没有人指出来这一点),加上明显年纪就挺小,皮肤就像是白腻腻的奶油做成的,宋蕙都能清楚看到他不停扇动的长睫毛,嚯,是哪家的娇贵少爷?宋蕙很想给谢升元翻个白眼,你训儿子的时候还漏了这位!
原来是位脾气暴躁的二世祖。秦安没说一句话,慢条斯理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瞧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