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引爆器被他捏在左手,随时可以按下去——这听起来有些坏,早矢仕凛下意识撇了下嘴。
东翼沉默了几秒,也把手放进口袋:“你觉得我会在乎车?”
早矢仕这回没有反问,只是轻飘飘回了一声“对啊”
。
喔可能这就是重情义的代价吧,轻易就能找到可以被利用的弱点,无论是从某人那里继承来的车还是被照护着的也许无辜的亲族,都很适合威胁。
相比之下他被找到的竟然只有走太近的小朋友们吗?偏偏还都是警察家的,东翼这种老派极道作风的还真不会去动他们俩。
用阿狗来威胁他说不定还更有效一点。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听到东翼问道:“但你看起来不像不打算参与的样子。”
唔有这么明显?
早矢仕凛看了他两眼,耸了下肩,没有正面回答。
气氛在此时似乎已趋向和睦,接下来随便谈点什么就好结束话题,他也好按照计划送出点真正有价值的、至少对他有利的消息。
然而他的计划被突事件打断,东翼在觉察他表露的惊愕时即刻扭头,正对上对街投来的目光。
这位资历尚浅的代号成员啧了一声,嘟囔起来。
“什么啊,苏格兰也来插一脚。”
这可真是噩耗,早矢仕凛想。
他没预料到这个。
-
“有了。”
萩原研二抬肩把手机夹住,边赶路边翻阅刚刚从传真机里吐出来的数据,“足够证明这位来自美国的安德烈先生并不是单纯的游客的证据。嗯?当然是从‘匿名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情报贩子什么的我可不知道耶。”
他语气轻松地和通话那头的幼驯染对话,把那几张纸卷起插进西服口袋,终于空出的手将手机换了一边耳朵贴,又扯了扯原本那侧被手机和碎头弄得有些痒的地方,看起来就像跑业务中途现资料漏印所以急忙出来找便利店补救的普通业务员。
而且还是靠长相就能成为业务部Top的那种业务员。
这未尝不是一种天然的伪装。
实际身份是警察的萩原先生今天本该在办公室坐班的,但做大事总是要牺牲一点什么的——比如警视厅食堂难得一见的绝赞火腿土豆派。
唉,他亲爱的幼驯染拒绝为他争取打包,他非常痛心。
啊不过针对这件事的抱怨等见面再开始也来得及,现在他有别的事要忙。
萩原研二歪了歪头,听着通讯那头的唠叨,终于忍不住装模作样念起“啊这边的信号好像不太好啊我先挂了”
,按断通讯之后抒出一口气。
自两年前第一次收到那个所谓中转人的消息,他就想过借用非官面的力量去找线索了,虽然连班长都说这太乱来了。
明明这种方法会比较有效嘛。
虽然现在想起被所有人评价只把才能用在女孩子身上很可惜还是会觉得很冤,但这次也确实得认真起来了。
他此刻的定位似乎只能是意外现FBI探员的普通警察,对那个所谓组织必须一无所知,表现和言辞都要足够小心。对面十有八九会试图从他和阵平这边锁定可能存在的警方卧底,并且因为公安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而难免急切地想要获取足够谈判的筹码,然而就是这种时候才最合适误导。
如果他没有会错意——虽然他还拿不准这这件事到底算林和悠的还是那位中转人的,抑或者是二者合谋——是真的存在一个和他们有关联的卧底,但放出来的线索会把FBI、日本警方甚至恶人们的注意力引向另一个人。
总觉得那家伙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学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完全欣慰不起来,作为警察理该为没能保护好国民和未能阻止犯罪感到愧疚,作为朋友更是挫败加倍级大挫败。
回头想想似乎很多事情都早就有迹可循。
总是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似乎在听谁说话一样向声源偏过脸的动作;总是难以放下的手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本能看向屏幕的视线;在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对于“陌生人”
不合理的在意,对于其他警察隐晦的不信任——所有始终被他们搁置的疑点,很多都已经能和后来知道的事实对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