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女士却突然笑出声,诚然因为擦伤和泪水的缘故,她的仪容看起来相当不好,但在场的另两人都不会在意这个,他们的关注点显然都落在她的回应上。
“我求助过!上司也好同事也好律师也好。”
她说,表情称得上愤恨,“可他们根本都一样!”
早矢仕凛沉默了一瞬,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可是才刚按了两个键又看向了怔在原地的服部平次,问:“有纸笔吗?”
他冷静地、或者可以说是几近冷漠地在少年提供的本子上写下几行字,又沿折痕撕下,搁在了仍在哽咽的女士面前,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解释。
“这个是东京的一个、女律师的联系方式,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败诉过。”
女士没有响应,也没有理会那张写了姓名、号码甚至地址的纸条。
服部平次也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照他的想法本来应该用严肃的语气告诉这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在这栋楼顶越出栏杆的女人,她刚刚的行为非常非常的危险也非常非常的不爱惜自己更是等同于杀人的行为,但现在……虽然依然算不上情绪稳定,但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些被救下来之后还挣扎着要再往危险靠近的人的样子。
这种时候继续用老爸那种、不不不,或者用老妈那种严厉的声音的话——
只是没等他决定好该不该趁这个机会展开自己的阐述,犹豫了好久的早矢仕凛又一次吸气开口。
“对真正的坏人来说不报复的话有点太仁慈了,我觉得。”
往后又是一小段的沉默。
“您的职业是翻译师,对吗?”
注意到女士一瞬间回望过来的眼神,他短暂地咳了一声,“我是说……呃、adevi1,onhosenaturenurtureneteverstick。”
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英文?等等,为什么知道这个女的是做翻译的?有什么他漏掉的线索?服部平次飞快地想着这些,目光飞快地在两个大人之间转移。
而突然来了段英文的人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停了好几秒才续上下一句。
“ug1iergroap1aguethema11eventoroaring。”
他飞快地说着,突然地又重新开始说日语,依然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外国人的味道,“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怎么说呢……晚上还挺冷的,回家泡个澡再做打算会比较好吧。”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服部平次尝试理解,但没有成功,下一瞬就在同那位女士几乎一致的怔愣里被早矢仕凛拽着帽子带离了天台。
“喂!”
他试图挣扎,“怎么能这就走了啊?要是她又想不开怎么办?你放开我!”
这个除了开头全程在乱来的早矢仕凛不仅没松手,甚至变本加厉地钳住他的脖子:“她再要跳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吧。”
“开什么玩笑!”
他气得脸都涨红,尝试挣脱的幅度也陡然加大,“你这等同于杀人——”
早矢仕凛忽然松开了他,这个正用右手紧攥着左腰衣料的人直直看向他的眼睛,话音在此时趋近于冷漠,几乎像是无感情的合成音。
“为什么要让心存死志的人求死不得?”
他这样问。
但没过一秒,他就偏移了目光,也同时缓和了语气:“自杀的勇气很容易跑走的,她不会再寻死了。”
服部平次望着他,沉默地理了理领子。
第37章
“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所以那一通英文是劝她不要寻死?你知道她为什么寻死?你怎么知道她是翻译师?你们认识?你是为她来大阪的?”
早矢仕凛痛苦地捂住耳朵。
他就不该多嘴和服部平次解释,这小鬼的问题也太多了。
“别和我说话了,我今天说了太多话了,我不想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