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圆滚滚的身躯带着风一般冲过去,像个孩子似的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只能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嗯哼”
声,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得不能自已。
“孩子,你受苦了……”
奶奶被这股冲劲晃得往后退了半步,可很快就站稳了,她伸出粗糙且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大飞圆滚滚的后背,眼眶也红得厉害,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的乖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奶奶天天盼着你呢。”
大飞一边哭,一边抬手轻轻拍着奶奶单薄的后背,抽抽噎噎地说:
“奶奶,阿飞回来了。您的眼睛现在……”
话说到一半,他才猛地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人,赶紧从奶奶怀里抬起头,转过那张满是泪痕的圆脸,有些局促地说道:
“感谢这位兄弟了,一直照顾我奶奶。”
“呃——”
大壮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尴尬的苦笑,挠了挠头说:
“大飞,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壮啊,小时候咱俩还一起在村头的河里摸过鱼呢,那时候你可没少吃我抓的鱼。”
“嗯?”
大飞一愣,这才睁着哭红的眼睛,仔细打量起大壮。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迷茫,随即赶紧抬手,用那肉乎乎的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因为用力,脸都微微泛红。
“啊,原来是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笑着说道:
“大壮兄弟,对不住啊,刚刚太激动了,真没认出你来。不过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奶奶了,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
“哈哈……”
大壮笑着摆摆手,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说啥呢,邻里之间,这都是应该的。你不在的时候,照顾奶奶也是我的本分。”
大飞的奶奶也在一旁搭话:
“大壮这孩子,可帮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他,我这眼睛不方便,买个东西、做个家务都困难重重,日子可难过多了。”
“谢谢……”
大飞再次看向大壮,眼神里满是感激,他伸出粗壮的胳膊,重重地拍了拍大壮的肩膀,用力地点点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个动作。
大壮脸上挂着关切的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大飞的胳膊,说道:
“好了,你们两位就别一直抱在一起啦。奶奶身体不太好,还是先进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