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几斤几两,他们都清楚。
体赋还没一级,天赋刚学会自主运用。
呃,也对,有这个本事干什么不好,没必要继续在学校里受委屈。
五号城第一学院是认识上层人脉的好地方,学习倒是其次的。
薄荷茶有点提神功效,困倦的感觉驱散了些,玄清芯一直不知道张愿平和隆天棋家庭,当下轻松的氛围,正适合谈点家庭琐事。
“你们一直打算在虫捕组织工作吗?城中安全点的工作不少吧。”
玄清芯也知危险少意味报酬少,但安安稳稳过一生,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城外太危险了,如果她一出生就在城内,即便向往城外,也会选择在城内安稳一生吧。
张愿平拿起一块石子戳戳地面,把绿色的草地戳出一个洞,“我不想听从家里安排,等从大学出来,他们说要安排我进棠王行政楼做个小助理。”
隆天棋不假思索,“做这个小助理很好呀,棠王行政楼内工资至少两万一个月。”
张愿平不乐意听,“长期做着斟茶递水的事务,坐在办公室内发霉。侥幸能升职,也只是那个指挥别人斟茶倒水的人。所有政务送上来,只需要给个评语,然后放任不管。下面的人腐朽烂了,棠王也选择视而不见。为什么,因为他不想改变。长期如此,我觉得我会想死。”
权利近在咫尺,工作却一眼到头。
“越接触特权,越无力,你根本不明白。”
张愿平忆起了过往伤心事,用力抹了抹眼,也不怕说:“我二舅舅是超级大律师,还是个六级天赋者,因为抨击棠王设立的一条不合理律法,第二天全家人都死了。全死了,没人追究,没人敢。”
他二舅舅一家都是特别好的人,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很愿意经常接触外圈人,还经常教他如何与朋友相处,称赞他,不会说他天赋平平,只能靠家里。
“我那时候还小,但我知道,他们不应该不明不白死去的。”
五号城,就是棠王一言堂的后花园。
张愿平没有宏伟的理想,“说我年轻热血也行,我就是不想给棠王打工。”
他心有不甘,可无能为力。
给棠王打工,就像背叛了那么好的二舅舅一家,所以他不愿意。
张愿平诉苦开始后,隆天棋继而打开了话匣子。
“对不起啊兄弟,我俩处境不同,所以才会这么说。”
隆天棋拍拍张愿平到背,“我倒想过安稳生活的,但我借邻里的钱太多了,以我现在的赚钱速度,二十多年都未必能还上。如果有份高薪稳定的工作,星期日再去虫捕组织兼职,我压力没那么大。”
张愿平:“根本不是你借的,是你那白眼狼弟弟借的,你为什么要替他还。”
“邻居帮我太多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已经死了。我弟借了他们钱,我不能不还。放心,我让他们以后别借我弟钱了,如果借,我不再认借条。何况都不知道他跑哪里,回不回来都不知道。”
隆天棋没家人了,养了弟弟十多年,他以为可以相依为命的。
但弟弟并不认他这个哥哥,他认为他活得窝囊,不如魔神怀抱温暖。
在某天,带着他和邻居的钱去投奔异教了。
那天,隆天棋工作完回到空荡荡的家,心也空掉。
隆天棋弟弟隆天书,总共借了五十万,能买下整整一栋楼了,糟糕的是,隆天书以他名义给写的借条上,有标明利息。
虽然不像放贷的利滚利,但五十万呀。
承诺最少那张借条利息有2的年利率,光按照这个算,一年至少就是一万利息。
隆天棋一个连天赋都没钱去学的人,怎么还得起。
“不认识老大迟柏和张愿平前,我日子真的苦,苦得我每天想着,今天要不要去死。”
隆天棋第一次诉说过往磨难带来的感受。
就在不久前,他还无法释怀,无法原谅自己,当初为何要呵护着弟弟长大。
“别看我肥,以为我吃得多。我这一身肥肉,是吃营养剂吃出来的。”
长期吃营养剂,会造成营养不良。
他吃一瓶营养剂吃不饱,一天要吃四瓶才能维持住高强度劳作消耗。
以至于营养不良的呈现为肥胖症状。
吃营养剂吃出肥胖来,也是挺稀奇的。
三人静静听他诉苦,没法感同身受,却能共情。
“你也知道我们街上有几个老人挺恶心的,指着我吸血。他们借钱出去的初心不单纯。”
“但我不敢不还,我怕这笔债不还,以后没人跟我讲良心了。”
隆天棋捂着胸口,又是难受,又是自嘲:“都穷得每天吃营养剂了,还讲良心,我是不是傻。”
有两万一个月的工作,隆天棋很愿意干,可惜人家连大门都不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