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可能性。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都一无所有,在一起不图财也不图名,不签这个协议对我而言没什
么损失,而且我还可以尽情惯着他不想见谁就不见谁。”
杨恪脸色发青,而一直沉默的陈玉英开始手抖。杨怀谦刚要说什么,却再次被祁连打断了。
祁连望着杨恪,言辞恳切。
“不过如果外公外婆想见他,不管是两位来燕宁还是需要我带他回来都可以,我没有意见。另外
母亲的烈属补偿款他不要,依旧给外公外婆,父亲那边的因为实在没有亲眷了,就拨发给他。至于这
份协议,能商量下来就签,商量不下来就算了。他的杀父仇人已经被枪毙了,最大的事情已经解决,
后边的都是小事,需要的钱、医疗、教育,无论如何我都会管,其他锦上添花的东西只是看两位长辈
——”
祁连停了停,意有所指地看向杨怀谦和杨盛伦。
“以及两位舅舅的态度。”
事情到这儿已经昭然若揭。
两位老人的根本诉求已经被祁连解决,加之祁连不爱钱财,剩下的无非就是态度:杨家人对烈士
女儿的战斗功臣独苗苗的态度。
这是脸面问题。
祁连反将一军,杨怀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险没说出话来。待他脸上的颜色消下去,喘匀了
气,居然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祁站长是聪明人,我想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我无意与您产生什么误会,更何况萧山雪
也是我的亲外甥,当舅舅的能帮当然要帮。目前我们做哨兵医疗研究,以后还要开发向导医疗,要不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进展方便沟通。”
祁连笑盈盈地加了联系方式,签了协议,又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接过了杨家医疗公司的宣传册。
萧山雪看起来依旧很不高兴,但他没再说什么,沉着脸揉搓桌布的花边,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低气
压。
老头老太太不敢贸然触他的霉头,那边祁连正被迫与杨怀谦和杨盛伦相谈甚欢。萧山雪在人群中
默默地不高兴。
祁连明白他在想什么。
杨怀谦彻底把球球当做了筹码,他打的是跟祁连做利益交换的算盘。球球不喜欢被这么对待,但
是主动权在祁连手里,他也就不好翻脸。
回去得好好哄了。
杨家人动作很快,祁连茶还没喝一口钱就已经到位了。杨怀谦表示后续的几天他们自由安排,并
阔气地说有什么需求就跟家里提。祁连原本计划好的出游计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成功地让萧山雪
又在祖辈身边留了三天。
三天之后,两人终于坐上了回燕宁的飞机。
两人飞在云里,彼时祁连被攒了好几天的工作淹没,萧山雪支着下巴望着窗外,脖颈上带着一块
玉,是妈妈的遗物。飞机上拥挤而安静,两人浸泡在寂静的人潮里,又漂浮在尘世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