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一早上自己跟她吵架,有点不应该,明知道付尘是个靠不住的,有自己在还能压制点,留着乔蕊跟他抗衡,就乔蕊那性格,肯定要被吃定的。
这餐饭,绝对不是多好吃的一顿,不过景仲言还是吃得很干净,吃完了,乔蕊要去洗碗,景仲言想到她的手,走过去,提了提沙发上的付尘;“你去洗。”
付尘像听到天方夜谭,哼了一声,扭过身去,压根不理他。
景仲言眯了眯眼,声音放冷:“去不去?”
就怕听到他这种音调,付尘寒毛一下竖了起来,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特别不情愿的站起来,磨磨蹭蹭的往厨房走。
让客人洗碗,乔蕊终究有点不好意思,景仲言却特别好意思,他拽着乔蕊进了房间,捉住她已经没包绷带的手,问:“好了吗?”
他的手掌温厚有力,乔蕊被她抓住,觉得手心有点热,她往回抽了抽,可男人用了力气,她抽不回来,只能干巴巴的道:“已经没事了,药昨天也用完,医生说药用完如果没有明显不适,就已经没事了。”
景仲言点点头,又问:“刚才做饭的时候,痛不痛?”
“不痛。”
乔蕊不太适应这样的景总,应该说,不太适应会主动示好的景总。之前两人还吵架,现在突然就这么关心她,总觉得情绪转变有点快啊。
其实乔蕊是不明白景仲言现在的心情,逼得太紧了,反叛,放的太松了,又看不住,最后,他只能放弃自己一贯的习性,换个方式讨好。
是的,讨好,他现在就是在讨好,但是讨好人这种事,景仲言从来没做过,也做的不顺手,但看着乔蕊这张粉嫩委屈的小脸,他又觉得,自己那么较真,似乎也没必要了。
乔蕊感情经验是零,有些东西,是需要他教的。
付尘洗完碗,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不好看,他付大少活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做过洗碗这种粗重活,再说洗洁精伤手的,他现在摸着自己一贯细皮嫩肉的手指,总觉得手掌都开始起口子了。
乔蕊看他这么娇气,也不好让他帮忙搬东西,付尘也不想搬,他洗了碗就避开景仲言偷偷下楼了,反正他今天开了辆加长的林肯来,他顶多就当个司机好了。
等到乔蕊和景仲言将房间里的东西都弄好了,乔蕊看着一贯高高在上的景总,这会儿却脱了外套,解了领带,挽着袖子做粗重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双应该在高级办公室内,拿着钢笔,潇洒签字的手,现在却在做一些搬搬抬抬的事儿,她看了都心疼,忍不住道:“景总,剩下的我来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景仲言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搬。
乔蕊自作多情了一把,有点尴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加紧了速度把行李往电梯里搬。
等到东西都拖到电梯里了,乔蕊转过去锁门,看到房间里冷清空旷的一片,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抛开自己家去另一个男人的家住,她不确定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尤其是,如果她和景仲言再有什么摩擦,她又该怎么办?
心里想得多了,乔蕊才彻底明白,为什么结了婚的女人,都喜欢回娘家,而现在,她的娘家就是一栋空房子,她结婚的事不能让爸妈知道,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孤独。
那边,按着电梯的景仲言看她迟迟没动,忍不住在后面唤了一句:“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确定要一直在这儿浪费时间?”
乔蕊这才回神,快速锁了门,赶进电梯跟他汇合。
出了电梯,景仲言去把付尘拉来帮忙,付尘特别不情愿,但是又有点怕景仲言,只好乖乖的拖了最轻的行李箱往车里走。
乔蕊看到他把行李放进了一辆加长的豪车上,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付尘看她一副没见识的摸样,哼了一声,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开的货车来吧?拜托,我可是贵公子,再说,空间大的车也不是只有货车。”
乔蕊现在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回头望了眼一脸理所当然的景仲言,再望了眼那辆豪车,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天生的小市民,理解不了有钱人的世界。
车上,乔蕊系好安全带,就一直偷偷摸摸的看车里的摆设,这么长的车,她还真是第一次坐。
景仲言见了,淡淡的问:“喜欢?”
乔蕊抿抿唇:“好长。”
“嗯。”
景仲言毫不客气的评价:“所以除了用来搬家,没其他用处。”
前座的付尘不乐意了:“景少,怎么说话的?我这辆车可限量版。”
“所以,除了搬家,你还开过吗?”
付尘一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不搭理后面两人了。
等到车子开到目的地,付尘是死活不愿意帮忙再搬上去,景仲言也不逼他了,让他先走,他叫了保安来帮忙。
付尘坐在车上,对乔蕊招招手。
乔蕊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付尘笑眯眯的道:“你和景仲言,什么时候好上的?都肯让你搬到他家来了,这种待遇,成雪都没有过。”
“成雪?”
听到陌生的人名,乔蕊眨了眨眼。
付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什么成雪,你听错了,好了,去忙你的吧,下次有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