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块沾血的灵犀被拿了出来。
他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碎肉鲜血,交给序挽,叮嘱道:“你们带着仑灵走,我去引开守卫,秋负雪在外面接应。”
仑灵却是觉得让他冒险不妥,“尊上,那你怎么办?”
九方苍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用担心,我和夜濋之间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你们先走便是。”
安排好计划以后,几人兵分两路,九方苍泽双拳难敌四手,地牢的守卫又异常之多,他很快便被生擒了下来。
好在仑灵他们平安逃了出去。
被五花大绑着带到了夜濋面前,他不肯下跪,侍卫便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强迫他跪了下来。
夜濋面无表情,欣赏着手中的匕首,“九方苍泽,本座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几条命够这么折腾。”
九方苍泽冷笑,“反正比你命长!”
“放肆!”
侍卫大声训斥,踢上了他的后心窝,喉头一阵鲜血上涌,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夜濋倒没有动怒,一双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只听房门轻响,那双眸子瞬间柔和下来。
“主子在忙?”
古眠端着热粥,站在门前迟迟不进入。
夜濋亲自起身将他迎了进来,“不忙,他还配不上。”
九方苍泽背对着他们,看不见古眠的模样,却新奇夜濋这罕见的温柔。
他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跟旁人说话。
夜濋拥着古眠来到案前坐下,九方苍泽抬头,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但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熟悉。
脑海中灵光闪过,这下夜濋所做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他明明不会对这双情人造成任何威胁,夜濋还要想方设法夺取魔尊之位,置自己于死地。
他看了古眠一眼,苦笑道:“夜濋,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夜濋一手握着古眠,一手搅弄着热气腾腾的粥,眼皮都不曾抬起,淡淡道:“你没有情,叫本座如何敢信任?与其将挚爱压在一个残忍的魔物身上,不如把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残忍,嗜血,这不单单是外界对九方苍泽的评价,原来就连手下都是这么看待他的。
可他生来如此,不是能选的。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像是遭了相处多年的同类唾弃,他垂着头,心绪杂乱。
低沉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大殿,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九方苍泽缓缓抬起脸,笑得面容扭曲。
夜濋等他笑够了,才出言嘲讽,“你看起来像被秋负雪打坏了脑子。”
九方苍泽哼哼两声,“阿雪待我可好了。”
接着,他将目光移向了古眠,“只跑出来一半?等月影壁毁了,你也活不了!”
古眠神色平静,“来走这一遭,体会到了世间真情足矣,总比得过某些虚度光阴一无所有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