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膳房劳作的侍女都是信得过的,只有秋负雪这个“外来者”
碰过那药膳,而且古眠经常罚他,若被他怀恨在心,倒是有了充足的动机。
牢房内,那携着金锁镣的手腕又被加了一层铁链,分别铐了起来,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嵌入了冰冷的墙壁。
秋负雪垂着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紧闭着,被水浸透的衣衫显露出疤痕遍布的胸膛,若不是那微弱的起伏,倒真的叫人以为他没了喘息。
“唉——”
牢房深处传来一声叹息,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四仰八叉地倚在唯一那张木桌旁,手指不老实地拨弄那点幽幽冥火。
“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聊了。”
青年仰天长叹。
目前这牢房内只有秋负雪一人,他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那青年见他没反应,又装模作样加大嗓门叹息一声。
秋负雪继续装死。
“啧!”
惯用的伎俩失效了,青年搭在木桌上的腿撤了下来,抱着胳膊来到秋负雪的牢门前。
“诶,小仙君,麻烦您赏个脸,睁开眼睛看看行不行?”
秋负雪闻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复又合上。
“……”
“真无趣,怪不得尊上不要你了。”
秋负雪听罢,终于有了反应,他半睁开眼睛,无神的眸子动了动,“他将我送到这里,另有所图。”
在他戳破九方苍泽阴谋的那一晚,对方就说过让他帮一个忙,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他伤刚好就被下了寄欢送到夜濋身边,绝非巧合。
可即便他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信他,只怕反将他当作挑拨离间来看待。
“图什么?”
青年对跟秋负雪说话十分感兴趣,“你敢在公子的药膳里下毒,现在还能活着全是看在尊上的面子上,你得感恩他老人家。”
秋负雪抬起眼皮,盯着他不说话。
那青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算了算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我们来讨论点别的,你知不知道尊上前几日从青楼抱回去一个小美人?”
“……”
这还不如刚才那个话题。
秋负雪动了动酸痛的手腕,说话有气无力,“九方苍泽和夜濋都在我手下吃过不少败仗,没必要拿我和青楼妓子比。”
他是仙君,身上承担着仙门重任,自然有属于自己的那股傲气。
“此言差矣。”
青年敲了敲牢门,泼冷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都被抓到我们这儿了,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秋负雪蹙眉,“你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