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宝是临安兴隆米铺的掌柜,平日里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即便对手下伙计也丝毫没有架子。
就这样一个名声、口碑都很好的人,谁又能想到暗地里竟是城中最大的黑道首领,临安方圆二百里范围内的所有贼赃,全都经由他手洗白。
“马老哥是店里老主顾了,你们多给饶上半斤!”
陈金宝打外头回来,见到老顾客正在买米,便笑呵呵的吩咐店中伙计。
“马五多谢陈掌柜了!改日一定请您吃酒。”
被他叫做马五的老汉赶紧躬身道谢,陈金宝笑眯眯的拱手回礼。
马五装了米后本都要走了,却又回过身来对陈金宝问道:“陈掌柜,老汉想求您一桩事,不知麻烦不麻烦?”
陈金宝顿住脚步,示意跟他一起回来的伙计先走,然后笑呵呵的答道:“马老哥但说无妨!什么求不求的?”
马五脸上浮起忧色,把身子躬得更低说道:“唉!还不是我那小闺女,前些日子来书说跟她娘已经探完了亲戚,即日便回。可算算日子早就该到了,却到现在也没见人!陈掌柜门路广,能不能求您帮忙打听打听消息?听说北面莫干山好像在闹山匪。。。。。。”
陈金宝上前一步将他扶起,笑着答应道:“好说,好说,我这米铺隔几日便有车队往北边去,到时吩咐下面人多留意便是。”
马五一听对方答应,顿时大喜过望,又是一叠声的道谢。
回到后堂,之前一起回来的那个伙计把门关好,压低声音对陈金宝说道:“前几日那朱杰送来的东西中有几件首饰,我似乎见那马五的老婆戴过。。。。。。”
陈金宝走到桌边坐下,轻飘飘的在鼻子里“嗯”
了一声。
伙计不再多言,忙走过去给掌柜的倒水。
陈金宝刚把杯子递到嘴边,便听见敲门声响起。
“掌柜的,有豪客上门。”
陈金宝喝了口水,把杯子重新放下后才示意开门。
来的是前堂伙计领班,躬身行礼后说道:“掌柜的,店里来了几个客人,开口就要米一百石,还说价钱好商量。”
这人许是难得碰到大客户,脸上满是兴奋,却没发现掌柜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一百石?”
“是啊!一百石!对方直接往柜台上拍了一叠银票,小的数了数,整整一千两!那领头的还说若是咱家米好,还会采买更多!”
陈金宝见手下没能领会自己意思,一皱眉喝道:“我是问他们为何要买那么多米!”
伙计被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答道:“小。。。。。。小的忘。。。。。。忘记问了。。。。。。”
陈金宝眼睛一瞪就要发飙,哪里还有外人面前那副好脾气模样。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陈大掌柜为难个小萝卜头有啥意思?直接问我不是更方便!”
陈金宝被这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得心一突突,随即涌起股怒火:“前堂的都是死人吗?!”
房里的两个伙计也被吓了一跳,随即看见一个矮个的黑脸汉子,正施施然的迈步进屋。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
那刚挨了训的前堂领班想要图个表现,第一个开口喝问。
声音戛然而止,一根青色的长鞭缠住了他的脖子。
“陈掌柜怎么不说话?”
武从文问这话时,嘴角带着笑意。
最后一个进来的扈成回身关上了房门。
陈金宝见状眼睛微眯,起身抱拳问道:“敢问好汉是哪路英雄?来我兴隆米铺有何贵干?”
武从文脚步不停,手一抬,不知如何戏法般扔出个圆滚滚的布兜,“哐当”
一声砸在桌面上,一股血腥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
“陈掌柜打开看看?”
陈金宝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沉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