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正听得入迷,被打断了兴致尽皆不爽,齐齐转头看向楼梯处。
耳听得“噔噔噔”
的上楼声不急不缓,下一刻便见一个五短身材的黑汉冒出头来。
有人认出来人正是刚刚说起的武大郎,张嘴正要怒骂,却又看见随后跟上来个高大威猛的壮汉。
关键这壮汉手里还提鸡崽儿般的提着一个人,立刻就把脏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高居主位的西门庆自然也认出了武大郎,眼中惊讶一闪而逝,随即便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坏笑。
“呦!这不是武家大郎吗?怎么有闲钱来这狮子楼喝酒?”
说着,他还冲邻座的一个年轻人挑了挑眉。
对方与他厮混多年,一见之下便即心领神会。
这是要下套啊!
只要这三寸丁受不住激点了酒菜,自然有法子让他好好吃一顿天价大餐。
到时武家破产,就拿老婆抵债吧!
想到此处,这人立即冲着敬陪末席的店老板大声喝道:“来的都是客!还不快给大郎兄弟另开一席?难道是担心大郎兄弟无钱付账吗?”
这种把戏,店老板和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玩过不止一次,闻言便起身冲着侍立一旁的伙计打了个眼色。
武从文却不给机会,过去一把将店老板重新按坐下去。
眼睛盯着西门庆笑道:“听那开茶楼的王婆子说,西门大官人连着几日都在打听我家娘子。今日我就在当面,直接问我岂不方便?难不成是舍不得这几个酒钱?”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身边,一伸手拽住了对方衣领,猛地发力向后甩出。
众人惊呼声中,武松快步上前,一伸手掐住脖子,就那么稳稳提在半空。
嘈杂声戛然而止。
武从文施施然在空出的座位上坐下,一脸戏谑的看着隔壁的西门庆。
西门庆看着双手各提溜着一个人也毫不费力的武松,一时竟没敢说话。
其他人见他都不敢吱声,一个个更是噤若寒蝉,只有几个陪酒的粉头发出了小小声的惊呼。
“一群怂货!”
武从文在心里不屑的骂了一句,随手拿起桌上酒杯,将残酒随意往地上一泼,然后便把空杯伸到了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眼皮跳了跳,再次看了眼如铁塔般峙若山岳的武松,终究没敢发作,咬着牙拿起酒壶给武从文倒酒。
酒满七八分,西门庆便即停下。
所谓七分茶、八分酒,这算是很标准的礼仪了。
可武从文今天就是来调戏这厮的,一瞪眼骂道:“真他妈小气!倒个酒都不舍得倒满,是看不起我吗?!”
众人立刻明白了这就是故意找茬来的,却又没胆子呵斥,就连小声议论都不敢。
西门庆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哼!”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大哥身后的武松突然冷哼一声,双臂一用力,将手中的两个脑袋对撞,发出“砰”
地一声闷响。
两具原本还有些挣扎的两具身体立时一耷拉,不知死活。
武松随手将两人扔在一边,然后双手环胸,斜眼盯向西门庆。
西门庆一滞,憋着的那口气登时就泄了,不情不愿的再次起身倒酒。
武从文轻蔑一笑,看似随意的问道:“咦?怎么不见花子虚花员外?今日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