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梁清紧了紧外衫,对画屏说道:“天有些凉了,你去将我那件流云披风取来。”
待画屏欠身退下后,昶王趁机询问道:“听闻皇嫂有意自请废后?”
梁清略显厌倦地表示:“本宫自成为太子妃至荣升皇后,已历十数载。与其坐待废黜,不如主动让贤,至少能落个好名声。”
梁清说完,便将剩余的鱼食尽数抛下,正欲收回手时,却被昶王握住,并被拉入怀中。
“你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被你皇兄发现,治你一个觊觎皇嫂的大不敬之罪吗?”
梁清略带戏谑地问道。
昶王轻笑一声,眼含深意地说:“在宫中,你属于他,但在这宫外,你便属于我。”
下一刻,梁清被昶王打横抱起,走进屋内时,她灼热的身躯里已传出一些细碎的低吟声,这些声音在体内各处流淌,难以抵抗,仿佛随时都要崩裂而出,等待着与某种悸动两相交合。
那声声叫喊,既压抑又克制不住,伴随着白花花的躯体撞击,从身心深处的满足感中尽情释放。而那不断交握又分开的十指,成为了这场美妙乐章的见证者。
热浪退去之后,梁清在微凉的夜风中,枕着昶王的臂弯,安然入睡。然而,睡梦却被画屏的通报声打破:“娘娘,皇上御驾亲临,已在庄外等候,您看……”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梁清从睡梦中惊醒,她迅速从榻上坐起,急切地对画屏吩咐道:“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本宫今日身体微恙,不宜面圣,还请皇上体谅。”
画屏应声离去后,梁清转向昶王,急切道:“你马上从后门离开,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
昶王面露不悦,但梁清态度坚决。
于是,尽管心有不甘,昶王还是听从了梁清的劝告,悄悄从后门离去。
随着昶王的离去,梁清心中的紧张感得以缓解。她迅速换上得体的衣裳,整理了妆容,以防叶景渊突然闯入。
此时,门外已响起叶景渊的声音,他的到来让梁清再次紧张起来。
“皇后,你睡了吗?”
叶景渊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
梁清隔窗婉言陈情:“皇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恐难面圣,请皇上见谅。”
叶景渊闻言,关切地询问:“你开下门,让朕进去看看你。”
然而,梁清却拒绝道:“皇上,您还是别进来了,以免染上病气,若是如此,那便是臣妾的过失了。”
叶景渊沉默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身欲走,却又顿足道:“今日除看望你之外,朕还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于士谦与舒月的婚事,你觉得如何?”
梁清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他们俩门第相当,性格相合,容貌与才情亦相称,这门亲事,依臣妾之见,早该定下。”
“既然皇后也赞同,那朕就没什么顾虑了,你安心休养,朕得空再来看你。”
言罢,叶景渊便转身离去。
待坐上御驾后,叶景渊吩咐金全道:“暗中查探昶王今日行踪,不要惊动任何人。”
金全领命后,他稍微一顿,又补充道,“另外,关于赐婚的事宜,你明日一早便告知礼部与宗正寺,让他们速择吉日,务必在年末前完成婚礼筹备。”
御驾缓缓启动,叶景渊沉思片刻后又道:“还有,你需尽快查探京中规制适宜的空置府邸,选定一处作为怀化将军府,以供他们婚后所居。”
金全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襄华道有一座南北朝向的三品侯府,规制适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叶景渊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嗯,那就先定下这座侯府吧。既是侯府,便再加封士谦为长信候,舒月也晋为二品郡主。”
金全应声道:“是,奴才记下了。”
他略微迟疑道,“皇上,还有一事,关于赐婚的旨意,是否应通知长公主?”
叶景渊闻言,沉默片刻,随后道:“此事不必惊动长公主,就由朕和皇后决断即可。”
御驾回到养居殿,叶景渊稍作休息后,便前往承庆宫向萧太后禀报赐婚事宜。他行礼请安后,恭敬地说道:“母后,关于士谦与舒月的婚事,礼部与宗正寺正在商议选定吉日,预计年末前可完成婚礼筹备。”
萧太后端茶盏,以审视的口吻询问道:“这件事,你问过皇后的意见了?”
“是,皇后表示赞同。”
叶景渊答道。
萧太后追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槿容的意见?”
叶景渊解释道:“母后,槿容远在阜州,即使即刻传谕,往返亦需时日。儿子想,既然士谦与舒月心意相通,无需再拖延,且镇国公亦多次呈请,故朕以为此事宜早不宜迟。”
萧太后听后,语带深意地说:“看来皇帝是打定主意要赐婚了?”
“镇国公膝下仅有一女,他再三呈请,文武大臣又都上书奏请,儿子实在难以拒绝。况且,二人自幼相识,情谊深厚,故此桩婚事甚为适宜。”
萧太后凝视着叶景渊,缓缓说道:“自幼相识的并非仅他们二人,哀家还是劝皇帝再三考虑,以免他日后悔。”
夜色幽深,凉风习习。
养居殿内,叶景渊深思着萧太后的话语,心中思绪繁杂。他起身步至门旁,目光被那摇曳的杏花所吸引。恍惚之中,似乎瞥见叶槿容身着明紫长裙,款步向他走来。
春风吹拂,宫墙柳绿,繁花似锦。
叶槿容身着春衫,步履从容地走到正殿前。
她微微俯身,声音甜美而恭敬:“皇兄安好!”
叶景渊闻声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快步上前,扶起叶槿容,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内侍,语气中透着一丝责备:“长公主前来,你们为何不事先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