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言一时语塞,眼中掠过一丝被戏弄的神情,随即问:“夫人,为何又称我为温相?”
叶槿容则泰然自若地回应:“称呼而已,若要叫,阿猫阿狗均可。你是希望我称呼你为温相,还是……”
温之言连忙制止了她的话语:“打住打住,我现在觉得你叫我温相…也相当适宜。”
叶槿容这次夹了些竹笋,“知道你爱吃春笋,但现今时节唯有冬笋,你将就一些。”
她边说边将夹起的竹笋置于温之言面前的碟子中。
温之言本欲表示并无所谓,然而菜品入口,竟觉味鲜色正,不禁疑惑:“此时节怎会有春笋?”
叶槿容却仅回应:“爱吃那就多吃些。”
温之言看着她夹菜的样子,好奇地询问:“平素里你并不多着红装,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叶槿容轻松地回答:“是不是觉得眼前一亮?如果是,那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
温之言有些呆,叶槿容转向他,“让你发问的目的。”
温之言先是愣住,紧接着笑了起来,既像是嘲笑这句话,又仿佛是在笑自己。
叶槿容也笑着,过了会,她回眸间扫过温之言袖间的暗云花纹,旋即挥手示意阿徐与裴伦退下。
随后,她亲自为面前的酒杯斟满,撩袖下,将酒液倾注而出。
“关于叔父的事,我已经尽力了。”
叶槿容的语调瞬间降低。
温之言亦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明白,我没有责怪你,从来没有。”
叶槿容感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拥入怀中,耳边随机响起了坚定的声音:“此仇我必报,因此,接下来的路,或许艰难,但我希望你能有所准备。”
她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回应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作为你的妻子,我定会全力支持你,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翌日,含元殿内,温之言将洛州水渠相关事宜汇总后,呈送御前审核。
叶景渊望着丹阶下的温之言,询问道:“据你所言,洛州刺史淳于简为掩盖事实真相,先后杀害洛州司仓参军和灵溏县令。随后,他仍觉事情可能败露,因此主动上书弹劾尚书令温韶,以图获得宽大处理。在此过程中,他与水利司郎中徐山产生矛盾,终被你所擒获,进而获得了那本被篡改的账簿。”
温之言躬身回话:“陛下所言与微臣奏中所述无异,淳于简与徐山亦对此供认不讳。”
然而,叶景渊提出一个疑问:“刑部于上月向朕禀告过,洛州司仓参军的死是个插曲,与水渠事件并无实质关联。”
温之言解释道:“经过微臣详尽探查,发现灵溏县令的死因十分蹊跷,很可能是江湖上的高手所为。同时,在洛州司仓参军的住所内,微臣还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暗器匣和一封笔迹与淳于简十分相似的信件。”
叶景渊直面温之言,疑惑询问:“温相此言何意?难道此案与江湖人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