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你真的有必要与一个比你小七八岁的人计较吗?”
温之言的语气异常认真:“他是南苑的人…”
叶槿容抚上温之言的眉眼,带着一种挑逗的口吻说:“所以呢?堂堂左丞、赫赫温相,难道还会惧怕一个南苑的小师弟吗?”
温之言并未回应,而是缓缓俯身,靠近叶槿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瞬间便抚平了叶槿容躁动不安的内心,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迷离感。
尽管眼前的人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但却如同镜花水月,既虚幻又缥缈,令人难以捉摸。
或许,正是因为某些事物,一旦拥有,便预示着终将失去。因此,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境下,仍坚持为之,最终只会成为一场令人唏嘘的笑话。
一连三日,两人都未曾再提起那晚的对话。
而在他们深陷情感纠葛之时,远在百里之遥的兖州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血案,陷入了混乱之中。
月色朦胧,笼罩大地,却无法驱散那弥漫的血色。
庆阳王府内,从大门直至深处的院落,各处都布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衣衫褴褛,有的几乎衣不蔽体,但他们的双眼都圆睁着,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在试图发出最后的呼喊,却终被死神夺去了生命。
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缓缓滴落,最终汇聚成小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暗诡异的光芒。
与此同时,天际传来一声轰鸣,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在空中显现,其状似一片巨大的树叶,且脉络清晰可见。
令人震惊的是,这些脉络上布满了繁复的纹路,如同血管般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漩涡的旋转,血色愈发浓烈,似乎要将整个天地染成一片血红。
最终,伴随着一声巨响,这片巨大的树叶骤然碎裂,化作无数血色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血色的蝴蝶,凄美而恐怖。
“嘻嘻…嘻嘻……”
在这朦胧的血雾中,隐约可以听到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些笑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似亡灵之讥讽,又若魔魅之欢庆,让人不寒而栗。
当庆阳王府遭遇灭门,一百四十五口无一生还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已是两日后的夜晚。
当夜,叶景渊急召温之言到含元殿议事。
“据兖州刺史所报,所有遇害者均系同一柄锋利之剑所杀,且死后不久,体内脉络竟现出黑色纹路,使得此案变得异常蹊跷。”
温之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黑色纹路?此事难道与天水阁有关?”
叶景渊亦觉此事非同小可,“朕亦难以置信,但天下之大,除天水阁外,又有何人能在短时间内斩杀如此多的人?”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而且,这血色树叶图腾究竟代表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流露出凝重与不安。
温之言沉声道:“陛下,此案需尽快查明真相,以免引发更大的祸端。但若确为天水阁所为,仅凭兖州刺史之力,恐难应对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