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石无介站在庭外好一会儿了,没有进来是不想与朱大娘打照面,也是被她弹的乐曲吸引住了心神。直到他原到了秦秋雨的身价问题时,石无介才恍然回神,一颗心疼得都揪结在一块儿了。现在他想问,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有话要说?”
她哪有感觉不出来的道理。
“你的十八岁夫日”
他起了个头。
秦秋雨明白他想知道的。她苦笑一声:“再十天就是了。如今我是砧上肉,任人称斤论两而无法歹抗;身为妓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风光的?我该得意才是”
“别这么说!你不该被糟阔的”
石无介不愿看到她自暴自弃的样子;他怎能让她独自承受这种痛苦?
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够了!有他这么一句,她已满足。她早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所以才会在第一眼时就将情感倾泻于他;那个她一直以为早已不存在的情感,就在这么不经意间全倾注而出了。
“我替你赎身可好?”
他脱口而出这一句。
“不。”
她拒绝。她相信他的心无邪念,却不愿欠他这份恩情。她可以给予他一切,可是不接受怜悯与施舍,也不要他的爱;她没有资格要。
“为什么!”
石无介完全不明白她复杂的心思;他真的有心要赎她呀!不为美色,不为别的,只是单纯不忍见她遭人玷污为什么她不接受?
她笑了笑,轻声道:“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话闭,即双手抚琴,一曲又一由的弹出她的恋慕倾心呵!可是他不会懂她的情衷为谁而诉的。
让石家三公子来为她赎身,会招来多少毁谤、流言?会将他说得多么不堪?他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到时为了不伤害她,只有娶她了事;而不管他多么不情愿!谁会想娶一个妓女当妻子?尤其像石家这种名门正派,岂不是有辱石家门风?到时他得承受多少责难?她怎么忍心见他受伤害?不!
石无介纵有千言万语,却不忍打断她弹出的天籁之音,只能默默的、痴痴的被她的琴音引领进入她细致纤柔的情感世界中,而深深陶醉着。
清冷的夜空、满园的秋香、流泻的乐曲,与情衷暗许,却无法诉诸于言词的有情男女,交织出秋夜中神得若有所待的情怀诗情的秋天,是有情人的季节,不是吗?
苏幻儿穿梭在八院之中,要找出她那如野马般的儿子吃午饭;真是不得了,才三岁就这么会跑!长大了不就更不容易见到人影?到时想见他一面恐怕得四处通缉,并且加以重金悬赏才找得到人!
近日来她较有空闲来管儿子吃饭综觉,只因目前无介、无痕他原都属各自进入状况培养感情期,外人不宜当电灯泡的;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这时若硬要介入凑热闹,就叫做鸡婆而不叫月老了!在下一个计划施行之前,她总要尽一下当母亲的义务嘛如果她找得到她儿子的话。至于复仇那种血腥的事就交给男人去做了;她兴致缺缺。
儿子是没找到,却在通往客院的林荫道上,看到掩面跑来的王秀清,看来似乎受到什么打击。
这个小x59d1;x5a18;的活泼坦率是很对幻儿的胃的,幻儿也常与她聊天。幻儿只知道小丫头疯狂的迷上了梁玉石,当玉石是翩翩制公子、美男子,一心想当她的妻子。幻儿一直想找机会暗示王秀清,让她知道玉石并非男儿身,但二人都忙,倒是错过了。
“秀清,怎么了?”
她抓住王秀清的手。
王秀清见是石夫人后,就猛地抱住泵儿毫无节制的大哭起来;果真还是小阿儿的心性。
幻儿一时不知发夫什么事,只能任她发了,但十分心疼这一身新衣服;今天才刚穿,还没有给无忌看过呢!她无奈道:“你有委屈尽量哭没关系,但是眼泪鼻涕请自己控制一下,要嘛吞回去,要嘛就请先擦干净再来抱我好吗?”
说真的,到她以往的“故意”
惯例,每当与石无忌争吵,而委屈得哭出来时,她一定会赖在他怀中,趁他安慰她之时,拼命的把眼泪鼻涕弄到他衣服上,做为小小的报复,现在她怕王秀清也会这么做。
这一说,王秀清连忙离开幻儿的怀抱,抽出手绢伍力的抹脸,倒也能立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知道自己是太逾矩了。
“对不起!大夫人。”
“来吧!有什么委屈对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幻儿拉住她的手,就近往凉亭走去,坐走后才问道。
王秀清小嘴无限委屈的嘟着
“她她原来不是男人!”
“你何时知道的?”
幻儿不相信直肠子的王秀清会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