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爸紧跟着说了句:“实在太累了可以辞职嘛,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们两个,小姑娘要那么拼做什么?”
且惠涵养功夫好,只当自己半边耳朵聋了,没听见。
还是葛珲说:“您这个话我不大认同,小姑娘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时代毕竟不同了嘛。”
他说完,且惠感激地看了眼葛伯伯。
中途,董玉书出去了一趟,她也跟着起了身。
她们站在褶皱相迭的太湖石背后说话。
且惠指了下包间里,“听见了吗?还没嫁到他们家呢,先干涉起我的工作来了,您还觉得他好吗?”
董玉书说:“我也没见过他爸爸,这不就是正在了解吗?”
“我觉得可以不用了解了。”
且惠手上拿了自己的手机,打算直接走人,“以后这种事,你也不要再叫我了,我不会来的。”
董玉书自怜自哀地说:“不得了,好硬气啊你现在,就这么跟妈妈说话。姓沈的来了,你就变了个样子了。”
且惠听她这么说,她停下步子,“您从来不关心我单位的事,谁告诉你的?也是王秉文吗?”
“这么大的事你都要瞒着我,你还有理了!”
董玉书忍了这么久的怒气终于发泄出来,声音有点颤,“沈宗良比你大十岁,家世,人生经历和认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奇怪,你也不是结贵攀高的性子,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结贵攀高。
这种话从自己妈妈嘴里说出来,不一样的讽刺。
听起来,爱慕沈宗良这件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场目的明确的接近和勾引。
气得手都抖了,且惠反而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都喜欢好多年了。妈妈觉得我是什么都好,但别再给我介绍别人了,我一个都不答应。”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董玉书刚要叫她,远远看见几道谈话的人影,落在楼上的窗户边。
王秉文说因为今天沈宗良在这里见客,整个二楼都上不去。
但且惠先离开了,没能叫这一位看见他们两家人在吃饭。
她飞快地回身,去包间里拿了东西,和王家人说了声抱歉,换了个地方等他。
沈宗良是席间出来的,酱香型的白酒他喝不惯,一喝就头昏。但没办法,叔叔伯伯们就好这一口,酒也是按他们的喜好买的。
身份再高,名头讲出来再吓人,也须入乡随俗。他想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出成绩来,难免要讨这几位的好。
在酒桌上,他还能强打起精神说笑,一出来,就扶住了手边的栏杆,险些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