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
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带着命令的意味。
白色幽暗的灯光中,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杯药,问道:“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
奚月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呢?
她不想同他们兄弟俩撕破脸,原来是为了他们对福利院的资助。
可是他们的资助是企业家树立品牌名誉的机会,他们自己就是利益既得者,自己可以感谢他俩,但没必要因此感恩戴德,成为他俩明争暗斗相互攀比的受害者。
自己并不比他俩差劲,凭什么被两个男人物化,凭什么被两个男人欺瞒?
真是荒谬又可笑……
心里一琢磨,奚月也没什么犹豫的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楚先生,我还是自己上班,您不必搭载我一起,我们各走各路。”
“为什么?”
他刚端起的药杯又放下,那些语句冷得可怕,让人陌生。
奚月坦然地看着他:“您很优秀,我也不差,没心思成为你们争斗攀比的目标,我有我的生活和事业,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朋友,当然了,也许您并不觉得我有这个资格,但总而言之,你俩的事我既不想知道也不想掺和。”
“什么……攀比?”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似乎在回想什么。
奚月暗自冷笑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托徐伊的的福,至少让她清醒过来,慎重考虑眼前人的心思和目的。
她在一个星期内拒绝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曾在高中和她有过交集,这两个人巧合地是表兄弟,又巧合地闯进了她的生活,向她示好。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只不过是蓄谋已久罢了。
她不信,不恼,不愿。
当面对峙
奚月满脸严肃地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但因为她平时大多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所以其他人并没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苏仪的工位和她离得近,两人交流要比别人多一些,她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你那个展览馆的项目差不多了?”
奚月笑笑,作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艾琳女士觉得我不行,院里重新指定别的人接手这个项目,所以它跟我算是没关系了。”
“啊?!当初不就是她点名让你负责的吗?玩儿呢?”
“做我们这行时刻要有方案被废的心理准备,哪有人一路一帆风顺。”
看奚月并没有那么在乎,苏仪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他们这些新人里,奚月能力出色,受到领导青睐,似乎还没有过滑铁卢的时候。
但苏仪并不嫉妒她,因为身为同行的女性,她太明白彼此的不易了,她不像奚月那样目标清晰,也不像她那样对这份职业怀有理想,她只是像大多数人一样,高考完后莫名其妙地进去大学,莫名其妙地与一个陌生的专业捆绑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内卷,莫名其妙地进入那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