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响。
江黎不接,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响,锲而不舍。
十分钟后。
江黎拿出手机按下免提键。
手机对面传来女人严肃的声音,“我和你爸明天回去,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带你来我们这边生活。”
十九年了。
他们终于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他握紧手机,手背青筋暴起,“别回来了,我不会跟你们生活。”
爷爷奶奶到死都没等到他们回家。
他们两个不配。
电话直接关机。
江黎一拳打在坚硬的墙壁上,手指间渗出鲜红的血液,脸上尽是痛苦。
就在这时候,他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魔音,“恨他们吧,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该死。看看这些自私的人,再看看那些阿谀奉承,欺软怕硬的世人。他们像是垃圾一样,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污染……”
江黎双眸泛起黑气,站直身体,冷漠凝视着漆黑的小院。
良久后,他和往常一样,推门进入院子,回到房间。
他走到实验台前,拿出一个玻璃罐。
罐子里的细菌呈彩虹色,一点儿也不像是恐怖的毒药。
深夜乔绒绒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江黎戴着口罩,递给她一个彩虹色的棒棒糖。
她吃下棒棒糖,吐血而亡。
乔绒绒从睡梦中惊醒,觉得好离谱。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做梦。
掐指一算,竟然算不到结果。
夜半深更,万籁俱寂。
乔绒绒推开门下楼。
沈肆行睡眠向来很浅,听到乔绒绒走路的声音,他也跟了出来。
片刻后,一楼客厅。
乔绒绒和沈肆行都端着参茶坐在沙发上,相互对视。
言妈站在旁边,笑眯眯道:“既然姑爷也醒了,那我就上楼去了。你们聊!”
沈肆行此时对言妈敬佩极了,甚至怀疑她身上装了雷达。
因为她在乔绒绒和他下楼前准备好了茶水,简直贴心的过分。
乔绒绒喝了口茶,看向沈肆行,“这才凌晨两点多,你怎么醒了?”
沈肆行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口渴,下来喝茶。。。。。你呢?”
这个点儿起床,根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