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一开始还能勉力镇定,后来却忍不住开始额头冒汗。
就在他几乎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陆衡之终于开口。
“求她?”
他那双眼却冷极。
“你母亲贪墨青珞银子,欲毁她清白的时候你有没有求你母亲通融?”
“你妹妹三番五次想破坏我们夫妇情分的时候你没有叫她通融?”
陆衍一顿。
“还有你——”
陆衡之道,“你起先对她无心却又图她嫁妆,假情假意诱骗她同你定亲后与旁人缠在一起。又在她同我成婚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冷笑一声,“你哪里来的脸敢跑到我们的府上来求她?”
陆衍用衣袖擦掉额头的汗,声音也有些慌:“没有,我对她并无旁的心思,我只是来——”
被陆衡之冷冷打断。
“仇广!”
仇广不知从哪儿出现。
陆衡之伸手抽出他腰间的剑,剑尖指向陆衍。
陆衍浑身颤抖,不觉连连后退。
陆衡之步步逼近,剑光一闪,便将他脖子上划了道轻轻的血痕。
他伸手一摸,吓得差点晕过去。
“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陆衡之淡声道,“连承认都不敢,你还算是个男人?”
都是男人,陆衍方才眼神里那股热忱是什么他清楚得很。
他沉声:“去陆府门口跪上三天三夜,再有下次——”
他将剑尖抵在陆衍脖子上,“我不介意再背一个弑弟的名声。”
陆衍想起来,陆衡之当年可是真的亲手杀了亲叔叔的。
他吓得跌坐在地爬不起来,还是尚才立刻将他扶起来,给陆衡之行了个礼,扶着他离开了。
陆衡之将剑扔回仇广手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吩咐宋闻:“不许他再踏入府中一步。”
宋闻立刻道是。
陆衡之回头往院子里看了眼,目光柔和几分。
外头这么大动静,她大概都听到了。
他想了想,嘱咐宋闻:“去告诉夫人一声,外头的事她不用理,好好休息便是。”
宋闻忙跑回去,给紫鸢把话传到,又趁玉竹出去提热水的功夫,悄悄将方才没机会给她的簪子塞到她手里。
他俨然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也不敢看紫鸢神色,转身便跑。
紫鸢第一次接礼物,也不敢喊他,看有小丫鬟过来,立刻将木盒塞入袖中。
苏青珞沐浴过后,舒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美美吃着切好的水果。
今晚终于要独守空房了,怎么好像还有些高兴。
正吃着,便听见外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