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福看一眼顾沐云手腕上的合香珠,面露惊讶道:“怎么,赵师弟临走之前没有亲自来告诉你?
听说是赵师弟家带信来,说他母亲身体不好,他这个郎中儿子回家探望。”
顾沐云微微睁大眼睛,依然平静摇头:“没有告诉,既然是母亲身体不好,赵师兄是应该回家看看。”
肖永福这时没有再阴阳怪气,只叹一声道:“赵师弟跟你关系这样好,又遇这样的盛事,哪怕回家也该来金针堂,或者找一个小药童递消息吧,怎么能让顾师妹失望呢。”
这一句,顾沐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听出肖永福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赵平应该对自已有点特殊待遇才对。
其实,说自已跟赵平关系亲密也谈不上。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但除去谈医术就没有谈过家常。
赵平母亲生病,的确不用专门来告诉自已。
要说关系不好也不对,自已到关口镇,接触到的年轻男子里唯赵平才有共同语言,而且赵平还送了合香珠。
可对郎中们来说,送点药粉药丸很平常,就跟厨娘们相互送菜一样,不会往簪子,手镯之类的定情物去想。
因为郎中送药基本上都不为情,只为病。
顾沐云没这样想,看来肖永福这样想了。
她淡淡一笑:“三师兄,我对每个师兄一视同仁,赵师兄没有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肖永福挤出几根抬头纹,呵呵笑起来:“玩笑,玩笑,我们几个师兄弟开玩笑习惯了,想到什么说什么,顾师妹不要见怪。”
中医外科
金针堂的赏画宴匆忙就结束了,菜品不多,剩下的却不少,有好几桌的荤菜都没有动过。
吃过酒宴重头戏才开始,那图就这样放着,不解说里面是什么,没几人能看懂。
在众目睽睽之下,顾沐云拿着一根临时削出来的竹片当教具。
图纸已经用木板挂起来,顾沐云站在旁边,准备开始讲解。
有了之前的教训,每个人都知道自已的位置了,镇上郎中们靠得最近,围在图画周围。
第二层是关五爷他们,蔡吉旁边跟着顾砚山,两人关系不错。
李员外那些雅人就坐在堂中喝茶,不看图,能听到声音就行,表示“我曾经来过”
。
郎中们的表现也不尽相同,有人只侧目而视,沉默着旁听。
有人就表情丰富了,言语隐晦中是自已曾经解过尸。
民间有传,学道者是夜居废弃的墓穴中背卦文经书,学医者要半夜解尸。
不过这种事都不往外传,也无人愿意承认。
这时候顾沐云拿出详细的解剖图,还真的是开了先例。
有过几次讲解,现在人虽然多,顾沐云也不慌,只把内脏位置和功能细细说了。
关五爷几人目光绿嗖嗖的,只在那图画的心、肝、脾位置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