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云摆摆手:“不用感谢,这事你别说出去,悄悄去吧!”
妇人不再多说了,戴好头巾,低头从那些躲得远远的女人中间走过,径直出了金针堂。
等她走后,顾沐云把五十文钱放进钱箱,这才招呼翠青过来收拾落地的艾灰和用过的三棱针,这些需要煮过消毒。
其他患者也才聚集过来,纷纷说着刚才那个烂眼。
“哎呀,听说这是看见脏东西才长针眼!”
“啥,不是脏东西,是不该看的事……”
“什么是不该看的事,该不是……嘻嘻!”
“哎,刚才那人戴了头巾,也不知道是哪家媳妇,顾郎中,你刚才问过是哪家人吗?肯定也是镇上的。”
有妇人忍不住想要八卦,此时就问顾沐云。
顾沐云摇头:“我不认识,再说我问也是问病,不问是谁家人。”
“哎呀,可惜了,还以为你会问她公婆丈夫是谁,我们也好去打听一二。”
顾沐云不再接话,只继续下一个患者。
在老百姓口中,长针眼是因为看了污秽龌龊之事,会被人嘲笑的。
要是刚才的妇人被人认出来,又是一场口舌是非。
顾沐云就是知道,她也不可能说出患者身份的。
一直到太阳西沉金针堂才恢复安静,这一天处理十个患者,可把她累着了。
“早些关门,今天烧些好菜来吃,大家都辛苦了!”
顾沐云发话。
听到有吃,小陆子赶紧去关院门。
顾二伯拎着一包东西回来,他现在每天要送孙子上学,顺带会从西院带些大伯母准备好的酱菜,堂嫂弄的糖糕来金针堂吃。
顾沐云也会把二伯买到的鱼虾或者肉骨送一些回西院。
两边这样不远不近的走动着,倒是亲热。
现在已经进入九月,早晚见凉,太阳一落山就是凉嗖嗖的。
消失一天的大猫鬼鬼祟祟回来了,依然是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见到人就探头探脑东躲西藏。
不过嘴里叼着一只老鼠,放在水萍住的房间门口就跑,好像谁又要抓它似的。
天渐渐黑下来,金针堂的后院已经点上油灯,吃过饭,顾二伯又要送水荷回去。
水荷是偶尔在金针堂过夜,她每天早上还得帮自家娘浆洗几盆衣服才能来。
刚开花墙的栅栏门,爷孙俩就被门口蹲着的黑影吓一跳:“谁啊?蹲在这干啥?”
那人显然也被突然开门的顾二伯吓到,赶紧站起来,怯生生道:“顾家伯伯,我是来找顾郎中的。”
顽强的小媳妇
来人是王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