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杨怎么会提前写好遗嘱?是有所预感,还是……
陆行宴紧紧皱着眉,拆开了信封。
薄薄一张纸上,交代的事项很少。
毕竟老杨直到去世,存折里都只有八块六毛钱。
他唯一的财产,就是这个老旧的房子。
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些孩子……
还有我。
我怔怔地看着上面写的:【无论我因为任何原因离世,房子都交由养女任星桐继承。】
【……阿陆,昀霄,静瑶,星桐,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希望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能一直相互扶持……】
【……星桐的天资不如你们三个,你们身为师哥师姐,要多照顾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捏紧,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原来师父的遗物里,我也算一件……
我的眼前好像浮现出老杨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认真写下遗嘱的模样。
他给我遮风挡雨一辈子,最后还要把伞交到我手上。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师父……你在哪……”
痛楚和思念在心头纠缠,在一条在草上爬行的蛇。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和他再说说话,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可我见不到他……
陆行宴看完了遗嘱,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他收起信,只对周阿姨叮嘱了一句:“照顾好孩子们。”
而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直接去了殡仪馆。
我没想到,师父老杨的遗体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
更没想到遗体只停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被火化,送往市郊公墓下葬。
老杨的墓碑前。
警队全体穿着警服,神情肃穆。
我站在队伍最边上,听到陆行宴沉声令下:“立正,敬礼!”
我下意识神情一肃,立正、抬手,对着老杨的墓碑敬礼。
这瞬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无数个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时刻。
我忘了自己已经成了一道亡魂,只记得,我还是警队的一份子。
我看着墓碑上,老杨的和蔼笑脸。
轻声说:“师父,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相信警队的每一个人。”
其他人很快陆续离开。
墓碑前只剩下陆行宴、解昀霄和楚静瑶三个人。
安静了片刻。
楚静瑶忽然开口:“陆行宴,你安排在附近的埋伏可以撤了,任星桐她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