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攸攸,攸攸乖,不怕不怕,父君在。”
回寝殿后,小楚言攸梦魇了,她梦到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故而惊醒时,眼角还残留两滴泪将落不落。
她侧过头,埋进君后的怀里,闷闷问道:“父君,攸,攸是何意?”
“攸,行水也,水之安行为攸,水主智,我们攸攸生来便是人中龙凤。”
君后缓缓说道,轻拍她的背。
“是这样。”
小楚言攸打着哈欠。
君后笑着哄她,却是没和她说,这名字是国师取的,正如当初为楚翎宁取名一般。
一来望她此世安宁,二来愿玄都江山社稷如流水生生不息。
“父君,白泽是何物?”
君后微愣,“到何处看来的,在一些古籍中,白泽乃上古之神兽,可带来祥瑞。”
“那祂长什么样?”
君后见她不再犯困,便抱着她到了桌案边,在纸上落下寥寥几笔。
麒麟首
白毛
无角
琉璃目
……
虎尾
楚言攸忽地惊醒,慢慢直起身来,她静静看着桌案上的画像,直直望进那双琉璃目中。
“陛下,楼都督求见。”
千面在门外出声。
不知不觉已入深夜,楼都督突然来此,必然是有急事商讨,楚言攸按了按眉心,出声让人进来。
没一会儿,楼都督携着寒意而入,她面色凝重,望着上首的帝王,她直挺挺跪到了地上,她忍着声音的颤意,“陛下,探使来报,北潇有了盟友。”
独独北潇已经够难对付了,如今又多了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盟友,难上加难。
楼都督这样想,素来挺直的腰板微微弯了弯,像是难忍旧伤的疼痛,又像是…征战大半辈子的老将军了,她不想在战前说什么风凉话,但在陛下面前,她可以不必遮掩什么。
她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守了这么多年的漠州百姓,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楚言攸看出了她的忧虑,掩盖在表面之下,令人动容,她扶楼都督起身,缄默几刻,开口道:“还未开战,北潇已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听上去很有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
楼都督仔细思索一番,回道:“探使声称是无意察觉的,瞧见穆成熙和大雁人在密谈。”
“大雁?”
楼都督点头,“不错,先前从未听闻此地,是今日突然冒出来的,而且此地与别处不同,是…男人执政。”
“是吗?”
不知想到什么,楚言攸的眉头缓缓皱起,“真是怪了。”
“陛下?”
“楼都督可还记得,文德帝当年仅带着不过三千将起义,随后逐鹿天下,屡出奇招,以寡敌众,如今当年之事重演,如今朕亦能带着你们——
赢此战,定天下。”